凌峰的回答，就像是一针强心剂，让高恒远开怀大笑。
“好，好啊！”
高恒远眼中含泪，他不舍得看向高国立。
“孩子，我这辈子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本来能看到你突破秩序境，成为江南市的依靠，但我时间不多了........”
高国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旁的凌峰想问又不敢问。
能让高国立这样铁血铮铮的汉子哭成这个样子的，必然是伤心至极的事情。
高国立跪着，给高恒远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国立必不负所托，必成秩序境，会守护您守护的家国山河！”
这话声音恢宏，回荡在能源中心的广场上。
众人无不红了眼眶。
这不是高恒远一人的执念，也是他们的执念！
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他们都是天夏的顶梁柱，必扶大厦之将倾。
高恒远艰难地将目光扫过所有人。
顾鸿名、风天雷、皇甫一刀、龙天临........还有这闻讯赶来的学院师生。
每一个老师，他都见过。
每一个学生，他都认识。
这些年虽然在能源中心苟延残喘，可学院里的事情他没少过问，每年都有学生来他这里进修。
人群里，一个中年人狼狈地跑了过来，直接跪伏在了高恒远面前。
他叫谢青山，前几年因为带队出去死了两个学生，被发配到了高恒远这里进修。
对于谢青山而言，高恒远就像是他的师父，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
“前辈！我来晚了！”谢青山哭着给高恒远磕头，“晚辈不才，没能突破秩序境......”
“小谢。”高恒远欣慰又疲惫地看着他，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开口道：“我走后，能源中心就交给你了......”
“前辈！”谢青山愕然抬头，痛哭流涕，“您一定会没事的，哪怕牺牲我这条狗命，也要保您.......”
“不怪你，也不怪其他人。”高恒远道，“老头子我活够了，是时候该去见见那些老战友了。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人民的期许，要加油啊......”
高恒远这话，说的很轻。
但每个字，都很重。
重到令高国立、谢青山两人嚎啕大哭。
众人沉默不语，有一些师生更是已经在偷偷抹眼泪。
高恒远似乎想抬起手去摸一摸高国立的脑袋，可还是没能抬起来。
他轻轻叹息，声音如同哀求：“记住.....我说的话。天夏国，就靠你们了........”
“他年九州若光复，勿忘烧信告九泉！”
高恒远猛地瞪大了双眼，他的身体僵直一下，随后眼皮抬落，身上的气息散尽。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
“爷爷！”高国立身躯一震，连忙上前。
顾鸿名强装镇定，上前探了探高恒远的鼻息。
他红了眼眶，直接跪了下来。
“恭送，高院长！”
众人潸然泪下。
噩耗传遍了整个能源中心！
赵天明等一众师生，包括风天雷在内，全部跪了下来。
凌峰望着眼前死也不肯瞑目的高恒远，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
他跟其他人一样，也跪在了他的身前。
凌峰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恭送高院长！”
一声高呼，令整个广场哭声遍地。
这一日，江南高等学院前任副院长高恒远陨落，整个高等学院素衣七日。
江南军方指挥长高国立伤心欲绝，全国各地上百位秩序境闻讯赶来，参与葬礼。
高恒远的陨落，让凌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是第一次见这个老者，也是最后一次见了。
葬礼之后，风天雷把凌峰带到了凌安玲这里。
凌峰发现，顾秦立已经在这里了。
而凌安玲已经用上了苍龙肉，可她的脸色依旧很苍白。
“你们来了。”凌安玲看到凌峰出现，这才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婆婆，你怎么样？”凌峰关心道，“这苍龙肉，应该有效果吧？”
“效果是有。”顾秦立回答道，“但还需要研究学院那边提供特殊的仪器，不然效果不大。你放心，我已经找人了，大概过两天新的仪器就能准备好。”
“好。”凌峰现在也只能听顾秦立他们安排，他对这些一窍不通。
“听说，高恒远走了，是吧？”凌安玲忽然问道。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显然，顾秦立、风天雷都不想当着凌安玲的面说。
“唉，你们不用瞒我，我又不是不会上网。”凌安玲疲惫地笑笑，“闹这么大，很多其他城市的老朋友都来了。”
“玲姐，我们不是瞒着你，而是怕你心情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几个老东西本就应该在十几年前死去，是苍龙肉让我们苟活了这么久。”凌安玲洒脱道，“现在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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