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手下用力，眼里闪过厉芒，冷声呵斥：“敢说出去，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您放过小人吧，小人绝对不喊！”
“您是想要……那个……皇上？”
下人语气微妙的使劲往后瞥，想要看到后面人的样貌。
齐川蒙着面罩，“老实点，都告诉我！”
“是是是。”下人不敢再耍心眼，“皇上和江妃娘娘一盏茶之前去了那边，皇后娘娘和苏宝林分别在……”
“啊啊啊大侠您手别抖啊，出血了出血啦！！！”下人感受到自己脖颈一痛，恐惧地喊着。
齐川压抑着喷薄的怒气，手腕一转，反手劈晕下人，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把他身上的衣服给巴拉下来，换到自己的身上。
修长的腿快步迈出，衣角翩飞，薄唇紧抿。
快些！再快些！
他心里沉郁阴沉，仿佛漫天的乌云压境，带着风雨欲来的凛然和威势，狂风在心底咆哮着。
若是未曾阴差阳错到她身边，未曾见过江玉婉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日子，未曾见识到这皇上有多么荒淫无道之前，齐川本打算远离江玉婉，让她去过他所不能给的生活。
站在阳光之下，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可她如今过的仿佛笼中雀，整个人都像是蒙着一层轻纱，飘渺而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的幻象吹散。
她过的不好，不开心，也未曾拥有他所期盼的生活……
这一刻，齐川心中禁忌的心思仿佛藤蔓般钻破理智所构成的牢笼，张牙舞爪的挥舞着。
他想要保护她，带她离开！
这个念头越发的清晰起来。
硫磺的气息越发的明显，还有蒸腾的水汽，假山和绿植多了起来，齐川放缓脚步，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捏着托盘，青筋爆出。
无数纷杂的念头交融在一起，最后化为急切和担忧。
敏锐的听觉起了作用，他能够听见水声中、轻柔的女声和男人低沉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托盘一抖，放在边缘的其中一个杯盏倾斜，掉落在地上。
粉身碎骨。
“谁？！”
里面威严的男声传来，“不是让你们远一些不要靠近的吗？！”
“皇上，奴才给您送酒水助兴。”
里面安静片刻，最后皇上随意道，“那便送进来吧。”
“是。”齐川死死地低着头，使劲浑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失态，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余光飞快地看向里面。
皇上正姿势豪迈地摊开手依靠在温泉的边缘，他的视线看向对面。
江玉婉穿着整齐的弯腰从对面的地上捡起鹅卵石，对着月光欣赏。
齐川的心一松，脚下缓慢地靠近温泉边缘。
皇上百无聊赖，略有几分急躁地扣了扣水池边缘，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美人，“鹅卵石有什么好看的，快些进来泡泡，免得浪费良辰美景。”
“臣妾只是觉得这鹅卵石形状圆滑，纹路清晰，触感温良，拿来把玩也不错。”
江玉婉直到再也没办法继续拖延下去了，她起身缓缓步入温泉。
池水渐渐地漫过她的腰间，轻薄的裙摆飘扬在水面，蒸腾的热气熏的她精致的脸庞微粉，唇色娇艳欲滴。
潋滟含情的桃花眼望着皇上，江玉婉浅浅勾唇，见皇上目露迷离之色，缓缓从水中经过，朝着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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