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下，等慕夜情况稳定再说。”夕瞳小脸上的坚定，宫墨再熟悉不过。
下定决心冒险留在医院……都是为了……慕夜么。
“如果我命令你，必须跟我离开，你还要坚持留下？”想到曾经她也这样在乎过自己，宫墨说不清心里的感受。
夕瞳微微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宫墨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彻底。
难道慕夜的情况……
转向病房时，宫墨的目光一凝。
他要去找医生问清楚，慕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此刻，比起介意夕瞳对慕夜的感情，宫墨更在意兄弟的安危。
主治医生见进来的人是宫墨，随即便知道他要问什么。
想到刚才慕夜的交代，不禁有些为难。
“慕夜的伤势是不是有变化？”宫墨问的非常有技巧，除了实话实说，让人很难回答。
如果这句话改成“伤势有没有恶化”，对方就很容易说“没有”，借以隐瞒。
主治医生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虽然患者要求对病情保密，但为了他的康复，我不能再隐瞒……”
走出医生办公室，宫墨的心绪更加复杂，刚要抬步便迎上夕瞳的一双水眸。
其间的灵动和过去一样，只是她的心，还和过去一样么。
“你……都知道了？”夕瞳从宫墨的神色里猜到几分。
宫墨微微点头。
同时，夕瞳也觉察到宫墨眸底深处隐藏着的落寞。
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他？
穆莎不是说，他导致了父母的去世么。
父母这个词在脑海里闪现的时候，夕瞳想到了很多人，颜凤如，厉擎轩，林氏夫妇，甚至还有聂康成和白卉。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父母……
见夕瞳陷入沉思，宫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一定要留下，是吗？”
水眸慢慢抬起。
夕瞳迎着宫墨的深眸，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他是为了帮我们才这么严重，不能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
话说到最后，语声越来越小，尽显柔情女儿态。
这样的她，让宫墨没有抗拒的力量。
他带着熟悉温度的大手，伸过来反握住夕瞳的小手，宠溺的反问，“你呀，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夕瞳抬眸，欣喜的望见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他没在生气，真好。
“我以前……也是这么忤逆你的吗？”她说着，粉颊不禁一红。
以前？过去？
往昔的一切，甜蜜，酸楚，痛苦，失落……在一夕间如潮水般涌上宫墨心间。
瞳瞳，你我之间，还会不会回到从前……
“你在想什么？”夕瞳久久听不到宫墨的回应，扬起小脸看着他的墨眸问。
其间星星点点，闪耀着熠熠光华。
“没什么。”宫墨俯首在她耳畔低语，“我会加派人手保障你的安全。”
夕瞳莫名感到一阵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就可以无所畏惧。
瞳仁行至眼角，视线无意间落向医院走廊的尽头，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
那是——
大祭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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