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并没有反常的举动，唯独只有这一点，无法解释。
顾祁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生怕会想到什么，更震惊的三观的事情。
*
最近几天，虞棠每天晚上都在陪他康复训练。
一开始女孩必须搀扶他，才能保持基本的站立。
顾祁偷偷观察到，虞棠每天都会提出帮忙按摩膝盖，缓解疲劳。
只要她双手触碰膝盖，就会产生熟悉的酥麻炙热，像是唤醒神经的无形力量，逐渐变得有感知。
经过几天训练，他甚至可以自己站立，行走与正常人无异。
“顾祁，今天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我觉得，你现在的恢复程度，完全可以承受更大的训练量。”
暼见少年复杂的神情，虞棠有些奇怪：“你怎么了？要是不想出门，也没关系的。”
“没事，出门吧。”
虞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早已被顾祁发现。
冬日河面结了冰，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多。
入夜，很多情侣手拉着手，似乎都在桥上等着什么。
“奇怪，今天晚上人好多，是不是因为，马上要元旦小长假的原因？”
她碎碎念着，人挤人的时候险些踉跄跌倒。
满是力量感的大手，突然揽着她的肩膀，替她隔开了人潮。
两人离得极为近，巨大的体型差之下，虞棠几乎被长臂圈在安全范围内。
看到她震惊的神情，顾祁薄唇轻启：“我怕弄丢你。”
少年声音淡淡的，却穿透她的耳膜，直达心动的内心。
现场混乱不堪，虞棠压抑着跳动的心脏，蓦然发现夜空中闪烁了一下。
浓夜幽暗，烟花在空中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天空，五彩斑斓的绚烂。
原来那些情侣，都在等元旦前，a城这一场盛世烟花。
两人站在桥上，隐藏在人群中，纷纷抬头向着天空望去。
“顾祁你看！烟花！”虞棠有些激动，抬头向少年笑着。
“嗯，看到了。”
他抬头望着烟花，很快便觉得无趣，垂头去偷看身旁的女孩。
现在的日子，就像短暂偷来的幸福，如梦似幻得不真实。
“真好看，今年a市这场烟花，还真有点昂贵呢！”虞棠感叹一声。
“嗯，是很好看。”
少年克制的目光中，只映照着虞棠一人，露出三分温和的笑意，眼中再难容得下其他。
似是察觉到顾祁的视线，虞棠回头看向少年时，猛地撞进了他一眼万年的视线中。
某种宿命感，如齿轮转动。
周围吵闹声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互相注视对方的模样。
虞棠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说烟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烟花很美。”
你比烟花更胜一筹。
朦胧的双向暗恋，青涩的扎根深入心中，虞棠还想说什么，注意到人流全部向着桥另一头而去。
虞棠：“糟了，一会儿要是出口堵塞，需要等好久！宠物店说不定早关门，小祁的零食还没买呢！”
少女二话不说，握住顾祁的手，向着宠物店的方向跑去。
原本顾祁还担心，他戴着假肢跑步会摔倒。
直到大腿传来力量，顺势跑起来的时候，少年才发现，一切都只是多想了而已。
前方女孩乌黑的长发飘扬四起，她回头笑了一瞬，好看的笑容满是感染力。
“快点，要赶不上了！”
烟花在空中绽放，顾祁听不清虞棠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做，曾经根本不可能达到的事情。
那些压抑腐朽的过去，都随着奔跑逐渐被甩在背后。
虞棠宛若一束光，拉着他逐渐向前，到达永远不可能触及的彼岸。
白发被风扬起，少年无声的勾起嘴角。
就算虞棠用解释不清的办法，让他站了起来，他也不觉得可怕未知。
她分明是来拯救他的神明，走下神坛，来渡疾苦不堪的他。
*
第二天，两人一起来到学校，虞棠见顾祁停在班门口，忍不住拽住他的衣袖。
“顾祁，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嗯。”
“别怕，从今天开始，你完全可以迎接新的生活，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自卑。”
似是少女的安抚，给予了他勇气。
之前被班级边缘化的阴影逐渐减少，顾祁迈动步伐，陪同女孩一起进入教室。
原本吵闹的教室，在看到顾祁的那一刻，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同学们注视着身高腿长的白发少年，不由得愣在原地。
恹煜倒是没太大吃惊，只是分出一点余光暼向他。
而厉时衍惊诧万分，他知道顾祁根本不可能站起来，看到他步行走到最后一排，险些忘记表情管理。
“那个人，不会是顾祁那个残废吧？我们没看错吧？”班里有男同学发出惊叹。
“就是学校最出名的傻子，昨天还坐着轮椅，今天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班里同学并不知道，顾祁这几天虽然在学校会坐轮椅，可每天放学都会做康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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