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很快传来顾祁淡漠的声音。
厉时衍久久没有说话，拿手机的手一顿，有些后悔。
想到虞棠被顾祁欺骗，他气再也控制不住，愤怒质问。
“顾祁，我没想到你竟然，肮脏到这种地步。”
“是你？”
“你不过是被强奸生下来的脏东西，厉家不允许你这样的人存在！”厉时衍声音薄凉拔高，“你敢再骗虞棠，我不会放过你。”
“你有病？”
听筒传来顾祁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道模糊的女声。
厉时衍呼吸略微加重，手机那头很快挂断电话。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那是虞棠的声音。
两人共处一室的画面，不由得浮现在眼前，顾媛的话让他再难理智思考。
心口压得喘不过气，厉时衍愈发难以接受，一夜未眠。
他从杂物间，翻出虞棠之前送的情书，回到自己房间翻开。
上面清秀漂亮的字体，写着女孩尘封的暗恋。
少女最隐秘的心事，跃然纸上，纯真而又小心翼翼。
厉时衍紧攥着信，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认真的阅读着每一封信。
那些曾经他最不屑一顾的，却是现在求不得的。
他翻开最后一篇信，猛地愣在原地。
信件：我根本不是因为颜值喜欢你，我一点都不肤浅！
我宁愿你高一军训的时候，没有扶起我，没有呵斥那些嘲笑我丑的同学，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你站在光里，对沐娇娇温柔说话的时候真遥远，我的月光，始终照耀在别人身上，而我却舍不得放开。
那些字里行间的青涩，全部都是她当初的挣扎。
厉时衍并不知道，过去那个矫情软弱的女孩已经消失，后来的她早已经通透豁达。
他一夜未眠，愧疚与占有的感情逐渐变质，走向不可控的地方。
第二天大家来的时候，厉时衍亲手准备好甜品，心中隐约有些期待。
在看过那么多信后，他相信自己正经追虞棠，她那么喜欢他，一定会回头。
他收回思绪推开门，猛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沙发上少女明艳的笑着，跟顾祁贴的很近，握着少年的手正在教对方拉弦。
一股火窜了上来，他加快脚步停在两人面前。
“你没晚饭，把这个解决掉。”
闻声虞棠抬头，听到厉时衍用命令的语气，有些不知所以然，看向那黑漆漆的蛋糕。
“厉时衍，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怎么总来添堵？”
她转过头刚想说话，发现一旁顾祁，手指被大提琴弦划破。
“顾祁，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虞棠语气关心，全然没管厉时衍还在旁边，“我找找有没有创口贴。”
“没事。”顾祁温着声音回答。
虞棠细致的贴着创可贴，垂头认真的靠近白发少年。
盯着眼前的景象，厉时衍端盘子的手微微颤抖，四肢无力，想发泄却无从下手。
他手上包裹着纱布，虞棠根本没有注意到，反而顾祁伤得第一时间，着急的不行。
他压下思绪，孤零零转过身坐在了远处。
接下来的合奏，虞棠发现除了顾祁，每个人都合奏得有些奇怪。
身旁沐娇娇满脸心不在意，弹错了钢琴音。
虞棠刚想开口，恹煜三角铁故意似得，敲得特别不着调。
而厉时衍的小提琴音，也像烦闷赶节拍一样，跟顾祁的大提琴音根本不合。
三个人，好像都在刻意不愿跟顾祁在一个调上，有点针对的意味。
“明天就是文艺汇演，再这样下去拿最差名次，老班又要说。”虞棠有些无奈。
厉时衍：“我不在意输赢。”
“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沐娇娇拽着虞棠，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有大提琴家在，我们肯定会赢。”恹煜笑着，掩藏了真实目的。
虞棠懒得再多说，面对一盘散沙救不起来，跟沐娇娇说了一声，拉着顾祁去了另一个音乐室排练。
打开门后，虞棠发现这间音乐室明显有点小，只有个窗户可以坐人，角落摆着一架老旧钢琴。
“顾祁，我们在这里练习吧。”
“嗯。”
看到没有凳子，顾祁坐在窗台上，有些欲言又止：“虞棠…”
“嗯？”
“你之所以想赢，是为了将三千奖金给我，应该猜得没错吧？”
虞棠有些不好意思：“赢了就算五个人分，一个人也有600块钱呢！那些贵公子不需要，可觉得你跟沐娇娇需要呀！”
听到女孩这么说，顾祁调试着琴弦不说话。
以往这些奖金，基本上都是给了那些才艺比较多的同学。
学校里的特困生，基本才艺并不出众，反而学习上略胜一筹。
他刚准备跟虞棠说有存款这件事，便见远处女孩起身坐在他旁边。
“我不想你冬天总穿薄衣服，到时候如果赢了，我们一起去逛街。”
听到逛街两个字，顾祁忍住将存款这件事说出口，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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