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衍浑身颤抖得厉害，抱着她的力度很大，还有几分怨气。
被紧紧锢在怀中，虞棠只是愣了一下，立马开始迅速挣脱：“放开！你干什么？”
她挣扎之余并没有看到，厉时衍一向冷漠自持的表情产生崩裂，破碎而又悲凉。
就在刚才，他愣神看着虞棠离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觉得要永远失去什么。
理智与骄傲在这一刻全部被踩在脚下，他顾不上从小到大的家教，强硬的拥住她，慌乱到不想放开。
厉时衍刚准备开口，猛地听到轿车内发出声响，好像有什么打在车窗上。
“老大忍住啊！人家小情侣在外面吵架，你出去凑什么热闹？”谢子轩紧紧拽住顾祁手腕，不理解他突然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要不是他拉着，估计自己这怪异的小老板，就要冲出去给那小帅哥一拳了。
谢子轩回想着，顾祁刚才一拳砸在车窗上的疯样，一看就一脸杀人相，有些后怕这孩子，出去给人家杀人灭口也不一定。
他正心有余悸，坐在副驾驶的顾祁突然冷静下来，勾起一抹冷笑。
“开车，绕到前面远处。”
“啊？”
这又是发什么神经？又不冲出去见义勇为了？
谢子轩松了口气，觉得神经病老板，也许没准不管闲事了。
车子开到前面远处几十米，副驾驶突然传来幽冷的声音。
“碾过去，别伤着她，我有办法处理。”
“不是？！”谢子轩吓得险些跳起来，“老大你有病？你创死人家男朋友，那小姑娘能放过你吗？”
“她是我女朋友。”顾祁眼神如刀刃，死死盯着前面纠缠虞棠的脏东西，纠正谢子轩的说辞。
“你别闹了！那么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是你女朋友？老大你真该去医院看看…啊！你别抢我方向盘！杀人犯法啊！冷静冷静！”
谢子轩死死守着方向盘，觉得这一天都是什么事儿啊，魔幻的让他懵逼。
此时…
厉时衍没有在意身侧开走的轿车，双手死死禁锢着虞棠：“你应该喜欢我。”
厉时衍：“我们从小有婚约，你以前也喜欢我，我们才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
他声音越发失控，“我同意你喜欢我了，对不起，这次我会珍惜你的喜…”
“啪————”
冰冷的巴掌落在面颊，将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之中。
厉时衍嘴唇咬得泛白，肿胀着半个好看的面颊，像是没反应过来。
平时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习惯了，根本没让他反应过来，自己会被一个女生抽巴掌。
虞棠甩了甩打疼得手，退后保持安全距离：“你性骚扰够了吗？是不是还没睡醒？”
眼看着少女嫌弃的拍了拍身上，厉时衍瞳孔骤缩，心像是被搅在一起痛。
大脑间，忽然闪过当初那位，满脸雀斑可爱的女孩。
好像曾经有一次，她也是这样，无意识碰到过他的胳膊。
当时，他也同如今的虞棠一样，说了句恶心，好像还拍了拍根本没有的脏污，像是在嫌弃。
如今她做这样的动作，竟让他难受的想缩起来。
仅有一次的卑微，像被扔在地上的垃圾，真心也被揉碎了对待。
仿佛终于懂了她当初，是怎样的窘迫与难过。
他浑身力气像被抽干，双腿麻木到移动不了半分：“你就这么讨厌我？”
虞棠：“对。”
他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闭了闭眼，又恢复那冷漠傲气的姿态，逼自己站在原地，维持可悲的体面。
而无人察觉间，他却连眼神都舍不得离开她，一动不动盯着虞棠。
“刚才抱歉，是我失控了…”厉时衍深吸一口气，寒风划过喉咙像刀子一样疼，“顾祁不是正常人，我劝你离他远点，别伤着自己，这是我最后对你的忠告。”
说完这一切，他艰难转过身准备离开。
“在你心里，恨透了顾祁吧？”虞棠声音从身后徐徐传来，“你从小到大都觉得他肮脏，可我从不这么觉得，我喜欢你弟弟，也绝对不会喜欢你。”
喜欢顾祁…她喜欢顾祁？！也绝对不会喜欢他吗？
厉时衍猛地反应过来，转头间虞棠已经走远。
他像是抽干力气，追上去的瞬间，四肢百骸冷得彻骨，好像跌入无尽深渊。
远处，顾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替她接过东西，并肩与虞棠走在一起。
而少年身旁的女孩，吓得垂头满面担忧：“你手怎么肿了？！这么冷的天，从病房出来干什么？”
“下来等你呀，手不疼，随便磕的。”顾祁笑得耀眼。
“怎么可能不疼？我不在一会儿你就受伤！”
虞棠正说着，感觉腰部出现一股力道，忽然被白发少年搂在怀中，抵到了医院角落的墙壁上。
抬头望去，少年眼下小痣漂亮得勾人，冬季说话时吐出白白的雾气，模糊了眼底贪婪的欲望：“亲一口，就不疼了。”
“啊？这还在外面…唔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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