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有些不对劲。”
郑家族长淡淡开口，眼眸中有几分精明跳动。
唰！
忽然他站了起来，满脸惊骇的看着外面。
“好厉害的李二，竟然连我们的心理都算到了？”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阿郎，出事了！”
人尚未见到，声音就传来了。
声音中略带喘息，想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是今日的雪盐又增加了，一如昨日暴增？”
郑家家主平静的面色下，那颗心都忍不住抽搐了。
呼！
郑家家主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稳住颤抖的双手。
眼眸中有不甘和悔恨。
“通知郑家的人，立刻停止购入雪盐，要是有人问起，就算郑家正在调集钱财过来。”
嘭！
说完！
整个人倒在地上。
郑家的家业缩水了一半，他成了郑家的罪人。
不行！
郑家家主知道这是一次巨大的危机，搞不好他的家主之位都要被罢免。
世家家族治理体系非常完善了，除了家主，还有族老，族老可是完全能罢免家主的。
“对不住了各位，现在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郑家家主连忙离开郑家在长安的府邸，对外说回荥阳调集钱财，准备大干一场。
郑家家主的话并未引起怀疑，世家的人大多都还沉浸在靠着雪盐发财的梦想里面。
“家主，洛阳来信了。”
王翀的府邸。
此刻气氛热烈，很多小世家的人今日来这里拜码头。
想要跟着王家发一笔。
“果然！”
王翀看完书信，心中隐隐的不安消失了。
李二在雒阳购买了大量食盐，这些食盐在半道进行提炼，然后在夜里运入长安。
“不愧是李二，这手段果真隐蔽，可惜还是被我们知道了。”
王翀放下书信。
啪啪！
拍了拍手，一众小世家都停止了嘘（商）寒（业）问（互）暖（吹）。
唰！
就像阅兵时的注目礼一般，整整齐齐的看着王翀。
王翀也传授商业知识了（吹牛逼了）。
“诸位，某刚得到雒阳的消息，李二在雒阳大肆购买了六万石食盐，今日之后就会陆陆续续放出，发财的机会来了。”
吼……
小世家的家主发出一声兽吼，有准确消息了，心中的担忧消失了。
“谢过王家主，这等消息都愿意告知我们。今后王家主但有吩咐，刀山火海我等都不会皱眉的。”
有钱赚，说好话是必须会的。
“哈哈哈！有钱大家赚嘛！再说李二的钱不赚白不赚，诸位说的对吗？”
王翀一脸欢怡，眉开眼笑，很有亲和力的。
“王家主说的太对了！”
“今后我定当以王家主马首是瞻。”
……
又是一阵恭维。
王翀有些飘飘然了。
“诸位，赶紧去准备赚钱吧！”
小世家的家主飞快离去。
王翀的笑容慢慢收敛。
“来人！”
几个家仆走了出来。
“将这些杯杯碗碗的扔掉。”
呸！
王翀脸上布满了嫌弃。
似乎刚才与那些人谈笑风生的不是他一般。
“加大对雪盐的购进，这一次我要李二亲自将我儿送回来。”
王家加大对雪盐的狙击，一时间盐价竟然有上涨的趋势。
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之中，竟然没有人发现荥阳郑氏今天竟然没有人出来抢购食盐。
几处郑家不为人知的铺子，竟然也在销售雪盐，数量不多。
“工部又开放了几处铺子？”
不少世家之人都不解起来，单单一日，长安放出来的食盐就增加到了三万石，这个数量可远比之前五日都要多。
“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李二在雒阳就购买了六万石食盐，今日就放出来三万石？”
“我也有同感，李二难道真的要拼命了？”
拼命也不是这样拼吧，大把大把钱拿出来亏损？
“朝廷没有制盐的能力，李二就算不想拼命恐怕也不行了了吧！”
“不错，就算李二不想拼命也不行了，这是食盐盐价定价权之战，要是李二赢了，朝廷就可以借机介入，到时候盐价就是朝廷说了算，要是李二输了，今后盐价就依旧是我世家说了算。”
一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乍听很有道理，要是冷静下来分析就漏洞百出。
首先是李二哪来的这么多钱，六万石食盐，一百二十万贯钱财，李二的国库有没有这么多钱？
其次食盐提炼成为雪盐，看似为了掩人耳目，可其中的损耗呢？
再有食盐的提炼这么容易？
可惜小圈子除了郑家家主，其余人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狂欢之中的人都看不到潜在的危险，或者说他们很自主的忽略了这些细节。
就如后世炒房有风险一样，很多人都知道，可谁都不会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脱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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