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聊了什么。
一直到顾凌霄起身离去，元心儿都没听到一丝一毫他们谈判的内容。
只知道最后离开的时候，天行道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十分满意谈判的结果。
“既然如此，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嗯。”
“慢走啊。”
天行道目送着顾凌霄起身离开房间，直到顾凌霄的背影消失。
他缓缓起身，目光凶狠地看向了远方。
“所以一直没有对我赶尽杀绝，是想要把我当成你们后代磨刀石？呵呵呵……真是和我当初的想法如出一辙啊。不过……我会让你们的刀，在我这里彻底断掉的！”
……
离开宫殿，走出天门踏下天梯。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圣路之中。
感受着大道之音在耳边的停止，元心儿还有些恋恋不舍。
她深吸了一口周围的新鲜空气好奇地问道：
“顾少主，你们谈了什么呀？”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没劲。”
元心儿撇撇嘴。
明明是她将顾凌霄带到了这里，结果对于她来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发生。
灭世之人没有出现。
顾家老祖也没出现。
她想象中的驱狼吞虎全部成空。
基本上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就带着顾凌霄跑了一趟。
不过硬要说，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至少天行道在与顾凌霄交谈过后，已经没了将她纳为“天妃”的念头。
因为之前一直有的，与圣路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此刻已经断了。
也不知道那天行道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总觉得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越来越乱了。
“走了。”
顾凌霄撂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元心儿的视线当中。
元心儿微微叹气，准备先去将红缨给找回来再说。
……
顾家。
缘天之地。
顾凌霄的一道神念投影走在青草地上。
在他身旁，有一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子与他同行。
两人一边行走，一边有刚结束修炼或正准备修炼的顾家族人与两人打着招呼。
“见过老祖！见过少主！”
两人一一点头回应。
得到两人回应的他们则兴奋无比，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其他人分享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毕竟两人都是顾家当中的传奇人物，无数人心中所崇拜的对象。
今天一下子就见到了两个，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
“刚刚，见了天行道？”
“是。”
“感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野心很大，但是潜力用尽，实力也配不上野心的人。”
“你的感觉很对。”中年男子微微点头，“天行道……仙域历史上最独树一帜的天道。做出了所有天道都不曾做过的事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天行道很厉害。”
“的确厉害，但他最后还是失败了。”
“是啊。其实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初他大胆的举动看似成功，其实也注定了他最后的失败。”
“那么当年如此强盛的天宫，到底是如何灭亡的？”
“天行有常。他是天道，他的诞生就是为了维持天地的平衡。一旦他不再维护天地之间的平衡，反倒是产生了想要统治世界的野心，那么他就是在违反他的本能，违反他存在的基础。”
“所以他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变得越强，实际上也会越弱。”
“正解。”中年男子笑道，“他统治的天宫越强盛，他本人就越弱。为了维持他的统治，他所能够采取的办法就是让别人变得更弱。以至于到最后他的统治，被轻而易举地推翻了。”
“他也意识到了当初的弱点，现在放弃了天道的身份，想要卷土重来。”
“可惜啊……当初若非他的天道身份，他又怎么能够统治天宫呢？”
中年男子摇头笑道。
没有天道身份，他就不可能那么强大。
但当他强大以后，天道身份反倒是成了他的束缚。
“你和他聊了会儿，应该是达成了某个交易吧？”
“一个初步的交易。他想要重回仙域，让我帮他找一个合适的夺舍目标。”
“合适的夺舍目标，呵呵……真是无谓的小心翼翼。若是当初的他有这般小心谨慎就好了。”
中年男子轻笑。
所谓合适的夺舍目标，无非就是天赋出众的同时又毫无背景。
背景太深，天行道就得罪不起了。
顾凌霄也忍不住发笑：“其实他应该一直在监视中吧？”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对。毕竟是曾经的天宫之主、仙域主宰，留着他还有点用。他倒以为自己的一些小动作做的很谨慎。殊不知他很多的隐藏手段在我们眼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顾凌霄不由得为天行道感到悲哀。
他现在的谋划、隐忍、小心翼翼……
其实和完全暴露在日光下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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