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观战
一处小道上。
两旁绿草如茵，时而有飞鸟掠过长空，浮鱼嬉戏水面。
早间的雾从山谷飘出谷外，将群山遮掩的若隐若现，巍峨的山多了一分神秘。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这样如同仙境一般的景色之中漫步。
她身旁跟着一个及腰的小女孩。
她叫兰溪，跟着身旁的师父翻山越岭好些时日了。
她见过很多天才和高手，可是他们和师父比起来都显得黯淡无光。
她蹲在地上随手摘了几朵山花，之后转身有些疑惑的问道：“师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知道师父志在踏遍山河，可是她不明白这个地方又有何值得期待的。
她曾和师父去过别景山，那里的夜晚有漫天的萤火虫，一眼看不到边，就好像天幕就在眼前。
她曾和师父去过金光寺，那里有一座金佛，足有三丈高。
她也去过迷雾山，那里的猴子不吃桃，专爱吃一种红色的果子，师父曾从它们手里抢了一个，她吃过，味道很好。
……
甚至她还和师父去过那长白山，有幸见过那传闻之中的武道祖师爷的雕像，那英武的身姿，却被师父说，他没有那个人好看。
她们去过很多好看和好玩的地方，可是眼前这平平无奇的小城，有何特别，值得师父绕过了青崖泉那座灵泉，特意来这一趟。
听着稚嫩的声音，红衣女子终于驻足，看着此刻准备将一朵山花送给自己的弟子，她顺手接了过来，之后微微一笑道：
“听说阳和县里有一棵树，已经生得灵智，若是服下它结的花，对于武道之上，多有裨益。”
这时兰溪才明白，原来师父是为了自己。
可是……
她抿起嘴唇有些犹豫道：
“师父，你上一次为了那颗果子，已经受了伤，可是兰溪并不想让师父受伤！”
她说完，有些拘谨的站着红衣女子身前，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或许听出了兰溪心中的自责，红衣女子摸了摸它的头道：
“只是小伤，师父只是不想取那几只孽畜的性命罢了，不然它们没那个能耐伤的了师父，你不必往心里去。”
“况且，这灵树结的花不仅可以用来给你打牢基础，也可以用来酿一壶酒。”
“酒？”
“嗯，酒！很特别的酒，不是凡酒！”
她特意强调了一遍。
兰溪不明白师父为何要酿酒，她从未见师父喝过酒，所以不免疑惑。
明思思则是忽然就想要酿一壶酒，她想若书生还在，一定也会去喝酒。
她知道他还在。
因为那老山背后的一座孤坟每年都有人祭扫，她去过一次，恰好看见那早已熄灭了的香烛。
她不知道他为何不来找自己，可是她不急，她隐约有种感觉，只要她不断前行，他便在尽头里等她。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是她却是深信不疑。
就如同那一夜，她说她要攀一座山，他说他要追逐长生一样，虽然看似大道不同，可是殊途同归。
“那师父酿的酒我可以喝吗？”
兰溪有些期待的问道。
“不行！”
这一次对她百依百顺的师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哦～”
兰溪拉长了声音，没有失落，反而带着调笑。
她知道师父心底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
咚！
明思思屈指在她额头一弹，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脑瓜崩。
“哎呦！”
她痛呼一声。
“师父你也敢调笑，真是讨打！”
明思思摆出师父的威严，她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兰溪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撒娇的喊了一声师父，便瞬间让她威严的脸色露出一丝无奈。
不知何时那个踩着夕阳的少女同样成了一个孩子的师父，可以为人师表了。
“师父，你看那边有人在打架哎！那人好厉害，竟然能飞在天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们从迷雾之中走出来，便看见玉虚宗的战场。
兰溪指着飞在半空，御风而行的少年，眼里多了一丝羡慕。
师父也会飞，可是很少带她飞，大多数的时候，她们都是靠双腿走的。
师父说的踏遍山河万里，便真的是踏，而不是飞。
明思思则是惊讶的赞叹道：“好巧妙的御风法门，几乎将自己融入了风里。”
“这是道术神通？”
兰溪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这不同于师父的飞行，他飞的时候周身没有那将人排斥在外的意志。
少年此刻就真的如同风一样，身形飘忽不定。
没有依靠意志，便只有道术神通了。
人间大道，如今除武道，便是仙道。
明思思点点头：“的确是道术，而且还是十分了得的神通。”
这话算是回应了兰溪的猜测，不过她更在在意的反而是那道掌法，霸道凌厉，最难能可贵的是湮灭一切的毁灭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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