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正准备蒙混过关，没想到永福公主一句话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小师妹，原来你之前神神秘秘的鼓捣那么多天是为了给母后准备礼物啊…”
程悦还在犹豫当中，永旭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捧着那盒胭脂走出永旭的背后，来到皇后面前。
“臣女祝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是臣女按照古书上的方子捣鼓好的胭脂，娘娘试试，看看能不能用？如果能用的话，臣女以后还能帮娘娘多做几盒。”
程悦双手将胭脂盒递到皇后的面前。
“哦？是照古书上的方子做的？古嬷嬷，呈上来让本宫瞧瞧。”
听说是照古书上的方子做的，皇后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如果是从前，程悦无论呈上什么她都看不上。但是因为现在对程悦稍微多了一些好感，她倒是愿意给程悦这个面子。
古嬷嬷上前两步，双手从程悦手里接过胭脂盒，转身呈献给皇后。
皇后打开胭脂盒，一股清淡却好闻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皇后定睛一看，只见那胭脂颜色并没有她常用的那些胭脂鲜艳，但是看上去异常细腻。
“你有心了。本宫试试，如果好用的话，本宫重重有赏。”
皇后想起今天早晨梳妆时铜镜里自己一脸暗沉皮肤的样子，不由得对手里的这盒胭脂有了期待的心思。
或许程悦早就发现了她的皮肤问题，所以才特意鼓捣了这盒胭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盒胭脂真的有用。眼看皇后对众多价值连城的宝物都没有多看一眼，却对程悦敬献的一盒小小的胭脂另眼相看，大殿里的文武大臣以及皇室成员都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程悦自然不会顾虑别人是怎么想的。
原本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进这大殿，不过是因为永旭她才不得不站在这里。现在礼也送了，皇后貌似还挺喜欢的，她也就再次对皇后行了一礼，而后继续无所事事的站在永旭的身后。
等到所有的寿礼全部敬献完毕，宫宴也就开始了。
程悦没有参加宴席，只是侍立在永旭的身后，在侍候永旭用膳的同时也不动声色的检查宴席上的酒菜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皇兄，昨儿在天香楼我喝醉了酒，可能有些失态，皇兄不会怪罪吧？今天趁着母后寿辰，皇弟我敬皇兄一杯，就当是给皇兄赔罪了…”
敬酒的人走了一轮又一轮，眼看永旭有些浅醉，程悦正想找个机会劝永旭走人，却见坐在永旭对面的永延摇摆着走了过来。
他明显有些喝醉了，即使走路都有些摇晃了却还不忘拿着自己几案上的酒壶过来。
他身后侍候他的小宫女想要帮忙，还被他扫到了那一边。
程悦冷眼看着他先帮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再拿起永旭的杯子帮他满上，然后再真心实意的道起歉来。
“看样子，二皇弟今天又喝了不少。如果二皇弟果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今儿还是少喝一些好了…”
如果是平时，永旭自然不会注意永延从自己几案上拿酒壶过来这种小事。但是因为对永延有了疑心，所以便格外留意起永延的一举一动来。
他敢肯定，永延拿酒壶过来绝对不是一时起意，肯定另有目的。不过，只要他不喝永延替他满上的那杯酒，就算永延做了什么手脚他也不怕。
“皇兄这是怕了？不敢喝我倒的酒是不是？”
看到永旭推辞，永延忽然凑近永旭耳边轻声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开口。
反正他和永旭迟早都会撕下那块遮羞布，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他们兄弟两个，光脚的人是他永延，穿鞋的自然是得了永康帝青眼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永旭了。
大殿里此时坐着不少的朝廷重臣，他们只看到永旭永延兄弟两个谈笑宴宴，看起来极亲热亲密的模样。除了早已知道实情的程悦，根本没有人想到他们之间早已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二皇弟说的没错，皇兄还真是怕了。所以，二皇弟这酒还是自己喝吧。”
永旭有样学样，也凑近永延的耳边，面带笑容但语气冰寒的开口。随即，他拿起一旁程悦见状不妙另外斟的那杯酒，轻轻的在永延的杯子上一碰，随即一口喝完。
“二皇弟，你敬的酒为兄可是喝了。为兄酒喝多了，有些上头，就不陪你继续喝了…”
永旭喝完，也不管永延脸色是如何的难看，放下酒杯，又朝众位时刻关注着他们兄弟两个的大臣们拱了拱手，随后便带着程悦扬长而去。
永康帝和皇后早已携手回了后宫，眼见永旭转身往外走，众位大臣只得全部躬身弯腰恭送永旭离开。
“如果可以选择，本宫倒宁愿他是哥哥，本宫是弟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本宫肯定开开心心的当一辈子的闲王，走遍整个大永朝的大好河山，再不要过这种勾心斗角小心翼翼的生活…”
走出宫宴的大殿，永旭并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在御花园不紧不慢散起步来。
永旭的声音里有些落寞。
之前的猜想是一回事，但是真的确定永延一心处心积虑想要他的性命的话，他还是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
永延不是别人，是他血脉相连从小一起伴着长大的嫡亲弟弟。为了皇位，居然不止一次向他下手，欲置他于死地…
“殿下，高处不胜寒！再说，那可是皇位。只要成功，这天下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他会铤而走险也情有可原不是…”
虽然程悦觉得永旭迟早能想通，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但是看到永旭落寞的隐含寂寞的神情，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她想想，人生还真是奇妙。
上辈子她处心积虑一心想要杀了他，这辈子她却接了师门任务，不得不随时保证他的安全，不让人有机会杀了他…
总而言之一句话，欠下的债，终归还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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