獓狠微微点头，“确实很久了，说好的一千年，都十万年了。”
慕九玄理亏，但是去不敢轻易说放他出去，“你现在能控制住血气了吗？”
“如果不能，你还会放我出去吗？”
慕九玄敛着眸，大概是不能，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久久的，不说话。
“看来是不能了，”獓狠叹口气，因为在阵法之中，他连人形都不能维持，“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能控制好血气了，但是出去遇到那个男人的话，我就不知道了，毕竟……”
那眼中闪过一道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你和他不能出现在同一空间中吗？”
“可以，但是我怕他承受不住，”脚上的链子撞击得叮咚响，獓狠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前足之间，“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丑吧？你转过去。”
“不丑的。”
“玄儿……我看了你的记忆。”
獓狠这些年一直待在这个阵法之中，剧烈的疼痛不仅没有让他的精神力受损，还更加强大了，所以，就算是慕九玄，他想要在她身上知道什么东西，也是轻而易举。
慕九玄双手握拳，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那个男人？但是他上你至深，尽管如此，你也喜欢，”獓狠的声音闷闷的，妖皇殿下的那股傲气似乎都要磨灭了。
慕九玄有些心疼，她……之前和帝绯在一起的时候，对于獓狠还有一些愧疚，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就是止步于友人的那一阶段，她甚至都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自己。
“他的身份确实比我要尊贵，我只是血气造成的凶兽，而他是帝用精血造成的下一任开天之祖。”
“这和谁的身份尊贵无关，”慕九玄走过去，给他把脚链解开，“你在幻境之中说的，有人唤醒你是不是真的？”
“是，原本时间那么久，这里又那么无聊，我便沉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最近才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唤醒。”
“熟悉的气息？”
“对，就是……黄泉神女的气息。”
慕九玄微微睁大眼睛，声音拔高，变得尖锐起来，“黄泉神女还在？”
“应该不在了，有黄泉神女气息的也未必是黄泉神女，可能就是她选择的继承者。”
当初黄泉源头在她面前消失，慕九玄都要以为是黄泉神女不愿哟让她看到下方的那些壁画，但是后来慕九玄听莫离说起，这黄泉神女早在许多年前，就随着慕九玄的父神和母神一起去了。
毕竟这黄泉神女是两人造出来的第一个神只，她的地位比任何一个神只都要高，守着独一无二的黄泉源头，在现在更能说是除了帝绯之外的唯一能代表上一任开天之祖帝的神只。
但是那个人死了。
肯定会留下传承为她寻找下一任的继承人，但是现在为止，慕九玄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黄泉神女的气息。
要不是那个人躲得很远，就是这个人将气息掩盖的很好。
慕九玄将他脚上的铁链解开，“上面的秘境是怎么回事？”
“一个大能在那里陨落之后，身化小世界，和这个阵法叠加了，可以上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奇遇，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奇遇。”
慕九玄知道这也是他在为自己考虑，再说，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出去之后血气会不会再次失控，只能先去那个小世界看看。
两人大概分开太久了，当初那种无话不谈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地面上再次出现流动的岩浆，“把秘境打开，让上面的人下来吧。”
确定了男人身上的血气当真不会失控，慕九玄便提议道。
“自己动手，”墨青色的衣裳，男人变成了之前矜贵无双的妖皇，那双眸子一斜，又恢复了万事都不关己的样子。
“你还是一样的小气，”慕九玄无奈摇头。
男人在她身后说，“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要帮对方做什么事情，也不太合适。”
慕九玄小脸皱成一团，觉着这个人在无中生有。
“我觉得你病的不轻。”
“呵，九玄，你才病的不轻，本皇还没跟你算账，差不多九万年，你在玩儿我？”
“说了是特殊情况，”慕九玄一手掩月，一手祭日，连续劈出数刀，将面前的空间划出道道裂痕，少女在它还没来得及恢复之前，打出一道神源之力，一个打通玄灵大陆和小世界的通道成型。
“特殊请况就能打发本皇？九玄啊九玄，我就和你说了你会死在那些人族手里，还不相信，呵，”獓狠说归说，但是眼中还是闪过一抹心疼，他在少女的记忆之中记得清清楚楚，那种被匕首凌迟的感觉，看着就生不如死。
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下，而少女整个人还是完全清醒的。
在悬崖上方，莫离看着天堑之间的漩涡再次成型，他没有去通知别人，后面还有不少是自己人，便直接就跳下去了。
陆强在后面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只能叫宫隐出去提醒外面的人，然后跟着鸣凤一起跳下去。
神打通的空间比陆强通神锤打通的空间通道要坚实得多，无论是什么等级的修者都能下来。
“你把他们全部放下来干什么？”
慕九玄手上的两把人隐去，女人缓缓道：“人多，历练的机会也多，别人杀人夺宝是常事，木柏他们必定要有更多的机会实战。”
“你就不怕那些人因为你不敢动手？”
少女一只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再次变幻了一张脸，但是这张脸在别人看来，不论五官，哪里都看不出来是慕九玄。
只是修为高如獓狠，能看得见她幻术之下的相貌。
“虽然不管有没有面具，我都能看得清你的样子，但是还是现在这样更加舒服一些，”獓狠夺过她手上的人皮面具，将其丢到岩浆之中，看着它慢慢融化，什么都不剩。
慕九玄咬牙，“那是用玄石买的。”
“你能用幻术为什么还要用玄石买？”
慕九玄想了想，道：“因为我很好奇这个是怎么用的。”
“现在知道用了？”
“知道了。”
“那还要它干什么？”
“……你说的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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