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秀当了半辈子泼妇，现在想做出慈祥的模样倒是有点困难，不过涂予凡还是能从她眼神里看出激动与紧张。
郭家婶子早就偷偷溜走了。
涂予凡也不怯场，直接进屋和王文秀聊了起来。
他讲这些年学习，生活上的事情，从小时候说到高中，王文秀眯着眼睛仔细听着，还从柜子里拿出很多零食。
涂予凡拿起一包饼干，瞄到上面保质期已经过了一年，他不动声色放下饼干，若无其事吃了旁边的瓜子。
吃完饭后，涂予凡说了这一次来的目的：“奶，我要放一万多块钱放你这里。”
王文秀一惊：“小凡，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涂予凡又解释了刮刮乐的事情，说了半天，她才勉强相信。
王文秀也不问为何放在她这里，只是从柜子最底层拿出存折说道：“奶奶这里存了几万块，你要是需要钱，直接取出来用就是，只是不能做坏事，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涂予凡哭笑不得，这存折恐怕是她的老本了，没想到直接拿了出来。
“不用了，我用不到这么多钱，你收起来吧。”
推却一番，王文秀只好将那一万多现金用布缠绕几圈，和存折放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藏好。
临走之前，涂予凡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老太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胸口瞬间好像划过一条微弱的痕迹。
有点闷也有点不舒服。
“奶奶，以后我常来看你。”
老太太板着脸，不自然的说道：“诶，路上注意安全。”
回程的路上。
“凡哥，你怎么了？”
时空镜看到他的神色有几分异样，好奇的问道。
“我的本体应该能吸收灵气了。”
灵种能够吸收灵力了，只是吸入的灵气比针还细，几乎难以察觉。
“真的吗？太好了，我果然没说错吧，不管修为多高，就算是圣人，也需要红尘历练，修心壮其身。”
涂予凡勾起嘴角，回道：“嗯。”
过了这次插曲，涂予凡很快将精力扑进学习之中，沫尧也重新回到了学校。
因为刘红认定沫尧骨折是涂予凡的责任，之后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尤其感觉他没那么听话了，就想着办法折腾他，甚至一些学校要交的资料费都要卡着。
“小凡，你也知道父母赚钱不容易，现在妈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你跟老师解释解释，晚点给。”
.......
涂予凡无语，明知道原主面子浅，还要拖欠资料费，这是想让自己在班里抬不起头么？要是真没钱也算了，但是沐尧的资料费肯定已经给了。
刘红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低头。
对她们来说，孩子是必须要听话的，不听话的孩子就是有错的，必须受到惩罚。
有这么个奇葩父母，也是原主的不幸。
涂予凡也没说什么，背着书包就离开了，沫尧从后面追了过来，她不好意思的说。
“予凡，阿姨最近可能有点困难，你也别太难过。”
涂予凡直接问道：“你资料费交了没？”
沫尧眼神闪烁：“还....还没有。”
“那要不要我跟你老师也解释一下。”
她大惊，慌忙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会解释。”
啧啧。
涂予凡也没有在追问，直接回到了教室。
后面，他去王文秀那里拿了资料费，顺便也过来看她。
王文秀似乎猜到了什么，嘴里用着方言骂着，依稀听见说刘红是蠢货、白眼狼之类的。
涂予凡也装作没听懂，吃完饭把奶奶家清理了一片，顺便把那些过期东西全部打包丢掉，王文秀布满皱纹的眼睛满是舍不得，不过拗不过孙子，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房子空旷了一半。
当天回家的时候，刘红坐在沙发上，张斌独自在阳台吸烟，沐尧在书房学习，整个气氛略有奇怪。
“你晚自习请假去哪了？”
刘红的声音压抑着怒气，眼神冰冷。
“去看奶奶了。”
涂予凡脸色如常，低着头换鞋随口说道。
“你偷偷去那老不死那里干啥？张凡，你都不听话了是吧，我们辛辛苦苦养你长大，不是让你来气我的！”刘红猛的一拍桌子，声音尖锐刺耳。
他奇怪的看了她恍若疯魔的样子，不明白为何这样生气，不过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无解，他再说什么也只会惹她更加生气。
“我跟你说话！你哑巴了。”
看着涂予凡头也不回的回房间，她血气涌上大脑直接抓起桌上的盘子扔过去。
涂予凡敏锐感知到什么，但是并没有完全躲开，只是头偏离，把伤势减弱到最小。
不过，盘子边缘还是割到了脸颊，一滴滴血液从伤口滴到了地板上。
看到涂予凡受伤了，刘红瞬间冷静下来，她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过了半晌，才低声埋怨。
“也不知道躲开，这么大人了。”
涂予凡想了想，以这个世界人类素质，恐怕大概率根本躲不开，听说后脑勺是最脆弱的地方，若不是他稍微偏头，肯定不止这点伤。
他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血迹，说道；“妈，我回房间了。”
这下子，刘红没有敢再说什么了。
“凡哥，你怎么不躲开。”
时空镜看着染红的纸巾，有点不解。
“太吵了，反正只是皮外伤。”
涂予凡无所谓道。
出来洗澡的时候，刘红坐在沙发上，眼睛通红，沐尧在旁边安慰她。
看到涂予凡出来，她走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哥，你的伤怎么样了，严重么？”
都过去两个小时了，再来问严不严重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问道：“我请假的事，是你告诉妈的么？”
肖月之前和涂予凡一起去看过王文秀，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再请假她很快就批了，所以肖月不可能特意告诉刘红，除非是沐尧晚自习来找他，看到他不在，才告诉了刘红。
沐尧眼睛红红的，声音微弱带着哭腔，显得楚楚可怜。
“对不起，我怕你出事。”
“尧尧也是怕你出事，你做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刘红在后面帮腔。
他记得两人都有手机，怕出事不是先给自己打电话么？
涂予凡也没有再反驳，直接洗澡后就回房了，期间刘红一直不停的数落他没良心，沐尧做乖乖女姿态，不停的安慰她。
反正，高考后，就彻底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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