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场中又有了变故，李布衣闪身离开漩涡口，重新站回苏明身畔。
尽管拾荒老人的形象有了变化，但是听其谈吐不像是失去心智的入魔者。
一直静观变化的于冰终究忍不住，忽然出声插话。
“拾荒，你可还记得我？”
“哦？容貌有了变化，但还是改不了你清冷倨傲的性子，应该是冰玉那个小娘皮吧！”拾荒老人撇撇嘴说道。
“你……”
于冰闻言啐了一口，看来还是那个不着调的拾荒老头儿，只是嘴有点损了。
“那你还记得守护五行界的使命？”
“那你还记得与修罗界的血仇大恨？”
连续两声发问，是想唤起对方的理性和良知，妄图将其拉回自己一边。
“记得，那又如何？”
拾荒老人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摊开双手轻轻耸动肩膀。
“你……真的忍心将五行界毁于一旦？”
于冰实在是难以想象，当年慷慨赴死闯入修罗界的尊者会这样立场转变。
“全毁了又如何？你们心疼，但是某些高高在上的魂淡更怕！舍却一界生灵，还众生一个长生不死的希望！”
慨然而谈，眼中的红芒剧烈闪烁。
是魔？是正？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谁能高高在上，不就是他们自己吗？
“拾荒，这么说——你是要同修罗界联手对付我们？”
“没错，只要你们敢拦，我就敢杀！”
“你……”
就在两人一言一语对答时，那边的霸天又有了新的动作。
虽然李布衣二人一直在留意霸天的一举一动，可就在他们微微分神在拾荒老人这边时，那袭红影闪到灰色漩涡旁。
一整套繁复的法诀打出，一道坚固的封印出现在拱门外侧，阻挡了两界的来往。
“霸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布衣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刚要闪身扑上前却被拾荒老人拦住。
身法之迅捷，远超过李布衣。
到了现在，他们终于确定拾荒老人亦是至尊！
拾荒老人在飞升境时就以实力强悍着称，此番成就至尊也不会太弱。
以二对二，至尊人数上已经对等。若再算上霸天的强悍，水月星最后一点争斗的本钱也消失殆尽。
这边的争斗刚起，霸天的轻笑适时在场中响起。
“呵呵，李布衣！你在怕什么？没有了那只癞皮狗，你的‘布衣合体神魔决’应该使不出来了吧？”
不得不说，霸天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将一切都计算在内。
五行界的消息传来，担心另一域安危的李布衣必然会验证真伪，在这里能够让他充分信任的也就是山巅的两人三兽。
那两人情深义重，去往五行界的选择已经很少了。
明显被算计的李布衣，顿时有些气恼。不过他很快就返过味来，针锋相对地讽刺道。
“哼！就算拾荒老不羞成了至尊，实力也不怎么样。再者，三个小世界容不下更多的至尊，接引桥恐怕就在眼前！”
接引桥？
是接引至尊登天么？
在场的修炼者在今日可算大开眼界，除了一开始迅若闪电的交锋外，预想的惨烈交战并未立刻出现，而是各种智谋交锋。
交锋之余，一桩桩隐秘被至尊们透露出来，若不是立场有异，他们都想扔出蒲团或者椅凳好好当一把吃瓜群众。
反倒是修罗军阵没有半点惊扰，外界的纷扰和智战都不能影响他们忠诚本色。
“那又如何，你这个‘冒牌货’也算至尊？貌似还在他们的规则框框内吧？除非……你那条癞皮狗还能回来，哦，五行界的那个老头儿甘愿放弃前程也行！”
霸天倒是非常乐意给大家一个交待，不管是出于打击对方士气还是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是如此，众人越大呼过瘾——左右都是至尊交锋的棋子，临死也能让脑袋开开光。
不过……
冒牌货？
五行界老头儿？
这些又是什么鬼？
其实，他们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李布衣并不是真正的至尊，而是一个修为高过尊者的伪至尊；在五行界还有一个至尊，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现身人前。
人老精，鬼老灵。
修罗至尊霸天将话点到这里即可，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
或许，他的话说到了痛处，李布衣不再呛声而是沉默不语。
苏明在这一段言语交锋过程中，完全充当了听众，唯独刚才的话令他格外激动。
“李道友，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是至尊，不，这个不重要！老金头还在吗，能不能联系到他？”
情急的苏明一把抓住李布衣的肩膀，连连摇晃数下，询问的话充满了期待。
只有真正的至尊出现在这里，才能搬回劣势，甚至在李布衣的帮助下夺回大战的优势。
李布衣面有难色，但凡有一点儿办法，他也不会自告奋勇地跑出来扛雷。莫说是他，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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