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辰想要些什么？”邓云鸿问她。
何青衣想了想，她倒是挺想见见东仙的，可是，真见了东仙，她又怎么解释呢。只是，何青衣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东仙都会无条件地爱她。
“现在才四月初，”何青衣笑，“等臣妾想出来了，再跟皇上要吧。”
看她笑颜如花，邓云鸿什么都答应了。
他是怒气冲冲来质问的，谁知道，进了钟粹宫，跟她说了一会儿话，见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想万寿节的时候，封了她做妃子，把后宫的管理，交到她的手里。
在他心中，隐约有个声音在说，只有她，不会背叛他。只是，她为什么远远的，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执着？一开始，不愿侍寝，现在，又推着他出去，不让他来钟粹宫。
邓云鸿有些烦恼，却不没怎么太在意了。毕竟，循环渐进的事，他上次就做过，先许诺不用侍寝，现在孩子都有了，不急于一时了。
“太后上次，怎么突然来你这里了？”邓云鸿问。
“仁义公主路过，”何青衣说，“给我们送了些烤鸡，就从那里爬墙进来一起吃了。”她指了指院子里的矮墙，省略了她们拿小猫做人质的经过。
邓云鸿笑了起来，“仁义如何爬的进来？”
翠锦守了一边，就插嘴了，“是奴婢拉了公主进来的。”
陈宝瞪了她一眼，不该她说话的时候乱插嘴，还帮仁义公主爬墙，这丫头实在很乱来啊。
邓云鸿倒是不见怪，说，“朕让人去找云实她们了，有消息一定告诉你。身边要是缺人，朕让玉蕊她们过来吧。”
“不用了，皇上，”何青衣说，“翠锦挺好的，臣妾也习惯了。太后还留了个玉簪，人手够了。”
“玉簪如何？”邓云鸿问。
“很尽心，”何青衣笑，玉簪是太后的人，太后吩咐她好好照顾何青衣的身孕，她哪里敢有什么疏忽。
“那就好，”邓云鸿笑，又说，“太后倒是心疼仁义，让周家的两姐妹，跟着去契丹了。”
“周小怜和周小惜？”何青衣想起来了，这两人，是张家送进宫的舞女。时间就比林疏影和江烟波早那么几天。只是，林疏影会用药，手又长的美，很快就受宠了。而周家的两位姐妹，似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嗯，”邓云鸿有些奇怪地点点头，“你对这些人倒记得清楚，对朕的生辰却记得糊涂。”
“仁义公主到契丹了吗？”何青衣顾左右而言他。
“嗯，应该到安宁城了，”邓云鸿说，“婚礼定在四月初八，还有三天。”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她才十四岁。”
邓云鸿却突然笑了，“耶律泰也才十六岁，公主十四岁，也不算太小了。”
“听说契丹摄政的，是耶律泰的叔叔耶律胡，”何青衣问，“耶律泰日后能摆脱他叔叔的控制吗？”
“朕让贤王帮耶律泰一下，”邓云鸿说，“总得除了耶律胡，才算独立。”
邓云鸿说除掉耶律胡，何青衣心想，应该就是杀了他吧。如果扶植了一个十六岁的幼主，契丹在很长一段日子内，和大楚都会和平共处了吧。
周和二月十九回了北疆，把朝廷的封赏一一发了下去，又整顿了几天军马，也就差不多二月底了。
到了三月，和亲的人选也定下来了。仁义公主进京，住了永寿宫里，这消息自然就送到北疆了。周和又派人去跟契丹联络，商量了婚礼的事情。
宫里李嫔禁足的消息，周和出发回北疆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只是，之后如何，她在钟粹宫里有没有吃苦，周和就不清楚了。
周和写信给张超，也有问及李嫔的事。张超只说自己跟太后说了，具体如何，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至少没有坏消息传来。
后来，仁义公主三月三十日从京城出发，四月初五到了安宁城。周和去接了仁义公主，才知道钟粹宫被断了饮食。
徐乾文也知道，李嫔一会儿是何青衣，一会儿不是何青衣。看周和着急，他就知道，多半现在又是何青衣了。
“我得回趟京城，”周和听了仁义公主的话，回了贤王府，就跟徐乾文商量了。
“你眼下回去又没用，”徐乾文拦，“我让徐小夏和顾佳期给她送些东西，偷偷地往墙里扔，也比你这样跑回去当靶子强啊。再说了，仁义公主也说了，太后出手帮李嫔了。”
“我，”周和语塞，“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宫里受苦啊。”
“你回去，皇帝若是问你，干嘛回去，”徐乾文说，“你有合适的理由吗？”
周和知道，现在仁义公主的婚期在即，他这个王爷，既是兄长，又是北疆的主将，根本就不能无缘无故地跑回京城。
“公主为什么非要留在宫里？”徐乾文问。
“听说是无苦的石龙，”周和又催，“你赶紧派人去帮忙啊！”
徐乾文叹了一口气，“六尚宫的郭尚宫，与我们母亲相熟，出宫的时候，我也托付过她，李嫔若是有难处，她会帮忙的。”
周和一愣，问，“你早有安排？”
徐乾文点点头，“宫里总得有几个眼线，郭尚宫是太后的旧人，可皇帝信她不过，后宫若是换了管事的人，她也想找个人投靠。”
其实，钟粹宫断了饮食的事，徐乾文听郭尚宫提过。也不知道，那李嫔哪里找来吃的，十天都没出事，她们就没敢去送东西。
仁义公主去过之后，太后已经出手帮忙了。只是，徐乾文并不明白，太后那人并不宽厚仁慈，如何愿意帮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李嫔。她若是帮忙，李嫔必定有什么东西交换。
徐乾文觉得，李嫔本来就是何青衣，她对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十分仔细。拿去跟太后交换的，多半也是这些吧。只是，太后眼下最着急的是张家的事，莫非，何青衣竟然愿意帮张允？
上次张超婚礼，倒是何青衣的两个丫鬟帮了大忙。也不知道，是否和练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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