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佝着背，还戴着老花镜，老眼昏花，步履蹒跚，衣衫破旧，看起来真让人心酸。
“去去去，老太婆去别处卖，别影响咱们公司形象！”
门卫过来轰人，虽然态度不太好，但还算客气，没上手推人。
“哎呦，小伙子你买朵花吧，三块钱一支，十块钱三支，很便宜的，会给你带来好运呢！”
沈娇娇缠着年轻保安，还特意挑了三支蔫巴的花，非要卖给保安。
“小伙子还没对象吧，买了我的花，肯定能找到漂亮对象，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年轻保安被缠得晕头转向，又不敢推人，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两只脚都快埋黄土的，他还没娶媳妇呢，万一讹上他咋办？
“赶紧轰人，沈总下来了！”
另一个保安喝了声。
不过没等年轻保安轰人，大妈就退到了路边。
没多会儿，一辆黑色宾利开到了公司门口，沈英楠匆匆出来了，大妈拿出一本财经杂志看了眼，就是他了。
“卖花嘞，三块钱一支，十块钱三支，买了我的花会有好运哦！”
大妈幽灵一样，冲到了沈英楠面前，没等保安反应过来，大妈低声说：“想搞死周家就全买了我的花！”
沈英楠愣了下，透过眼镜片打量大妈。
一张陌生的脸，
他很确定从未见过。
“老板，买支花吧，会带来好运的！”
大妈桶里的花都蔫了，有些花瓣都枯了，一看就是花店的处理货，扔地上都没人捡，但她举起一桶花，推到了沈英楠面前，卖力推销。
眼睛还使劲抽搐。
“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都说让你去别处卖了，赶紧走！”
保安诚惶诚恐地跑了过来，要去拽大妈。
“等下！”
沈英楠已经拉开了车门，一只脚上了车，又下来了，吩咐秘书道：“花全买下！”
“好的！”
秘书走到大妈面前，问：“总共多少支？”
“老板给二百块就行，谢谢老板，您菩萨心肠，肯定能发大财！”
大妈不住说吉祥话，还将一桶花塞进了车里，就在沈英楠脚边。
“老板，您点点，总共66支，我老太婆从来不骗人的，66支一支不少。”
大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接过秘书的二百块，步履蹒跚地走了。
“沈总，这花我让人拿回公司？”秘书问。
这些花都要枯了，送人都会挨骂，一大桶还占地方，他其实想扔垃圾桶的。
沈英楠没理，他拔出几支花，果然发现了问题，桶底下竟藏了个包裹，还写着由他亲启。
“想搞死周家就全买了！”
耳边又响起刚刚那位大妈的话，沈英楠心跳了起来，拿起包裹下车了。
“和王总说，改日我请他打高尔夫，今日我有急事！”
沈英楠大步回了公司，他直觉这包裹里面，肯定有巨大的惊喜。
马路对面，卖花大妈亲眼看见沈英楠拿着包裹回了公司，得意地笑了，疾步离开。
进了僻静的弄堂后，大妈扯了假发，换下旧衣服，擦了脸上的老年妆，变成了时尚热辣的女孩。
正是沈娇娇。
帐本和录像带她还有备份，且看沈英楠的下一步动作，要是没动静，她再给其他人，反正得弄死秦王八。
沈英楠的行动力相当快，三天后，人间天堂会所查封了。
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个案子。
人间天堂会所老板秦文杰，也被公安带走了。
当时人还在医院，一瘸一拐地上了警车。
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已经出院的李总。
他只是黄瓜劳损，腚没问题，早几天就出院了，出院时和秦王八招呼都没打，毕竟有了肌肤之亲，见面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们进了监狱后，肯定还会继续相亲相爱。
公安从会所地下层，解救出了几十个被残害得不成人样的女孩，有些是失足少女，有些是被骗来的。
这些女孩精神多少都出了问题，身上的伤触目惊心，连老公安见了都想杀了那些禽兽。
会所这起案子只是浮于表面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
但这只是开头。
一场暴风雨开始了。
被请去喝茶的人不计其数，职位有高有低，还有好几家公司牵扯在其中，被查封整顿，其中就有钟长平父子的公司。
钟长平父子已经出院，但因为郭思嘉母女的录像带都被毁了，他们免了牢狱之灾。
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都缩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担心查到他们头上。
八月很快过去了，九月一号开学报道。
沈娇娇领着小月月去报道了，进了二年级（一）班，一号报道领教材，二号就开始上课了。
学校里都是领着孩子来报道的家长，沈娇娇粗粗打量了下，十分满意。
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的家长，应该都在编制单位上班。
打扮时尚洋气的，十之八九是外企工作。
开着小车，腰间别大哥大的，九成是暴发户。
都是她的潜在客户。
春晖小学果然很不错。
报道完了，母女俩抱着一大袋子新书回店里了，得给新书包封皮，还得包漂亮结实些。
沈娇娇早准备好了，一本厚厚的旧挂历。
包封皮是细致活，沈娇娇费了一个小时，才包好了所有的书，累得她腰酸背痛手抽筋，不过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娇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寿晶笑嘻嘻地进来了，也不用招呼，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喝上了。
“先说好的。”
沈娇娇心思一动，直觉和秦王八有关。
果然——
“秦王八死了，服毒自杀。”
“毒从哪来的？”
沈娇娇皱眉，秦王八肯定是单独关押的，谁给他的毒？
“秦王八自杀的前一个小时，周夫人派了律师见他。”寿晶嘲讽道。
那老娘们也太明目张胆了，真以为周家能遮住沪城的天了？
“看来周家这次损失惨重，狗急跳墙了！”
沈娇娇冷笑，否则那个周夫人不会这么着急地弄死秦王八。
那几本帐本，牵扯的网很大嘛！
“娇姐，周家现在认为是沈家派人搞的。”寿晶语意双关，提醒了句。
沈家和周家现在火拼上了，没工夫管其他的。
嫂子不用再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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