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松上前一步，轻轻地要将楚辞拥住。
楚辞身子往后仰，皱着眉看他。
戚雪松有些尴尬，解释道：“没有其他想法，就是觉得你现在需要别人抱一抱。”
楚辞一僵，随即皱起眉：“不用……”
可话还没说完，戚雪松便已环住了手臂，将她笼在怀里。
即便是抱，也没有很亲密。
楚辞只额头被压在戚雪松胸膛上，戚雪松的手也规矩，一只松松地扶着楚辞的后脑勺，另一只安静地插在衣兜里。
是十分安全的距离。
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从戚雪松的胸膛传出来，不快，不满，声声有力。
楚辞还以为此时的戚雪松会紧张呢，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
他一丁点也不紧张，就是这么安静地，都不能算做拥抱地拥着楚辞，一只手轻轻地按着楚辞的后脑勺，有热量从他的手心缓缓地传递过来。
好久，戚雪松突然说：“对不起。”
楚辞眼睛盯着地面，也不太想直起身子，便就着这个姿势一点点地抽着烟：“不是都说了没事了吗？已经两清了。”
戚雪松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楚辞一愣，想直起身，又被戚雪松的手按住。
她也无心反抗，便又靠着他等他说完。
“今天带你出来本来是想让你开心的，谁知道那帮人突然玩起这个……他们不是无意的，他们里面除了景少，其他的都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
哪天？
老徐死的那天。
楚辞突然又觉得鼻子有些酸。
戚雪松一开始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了。但他看楚辞没有阻止，自己不好直接将实情说出来，便只好顺着她一起玩，没想到楚辞不过是压着自己的感情。
原还想着若是玩得高兴，或许真能让楚辞忘掉烦恼呢。
谁知道还是将回忆勾起来了。
楚辞摇摇头，终于从戚雪松的怀里挣出来。
她抽完最后一口烟，举了举烟头：“扔哪。”
戚雪松拿出烟盒，打开盖子：“在这按灭。”
等楚辞按了烟，他又伸手将烟蒂接过去。
楚辞也没理他要怎么处理，低头又去踢地面，踢了两下后，突然问：“北固是不是没海？”
北固是内陆城市，当然没海。
不过戚雪松没这么说，他眼睛亮起来：“你想去看海？”
楚辞忙摇头：“我不能出去的，现在去外地，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
戚雪松却笑：“也不用那么麻烦，你等等。”
说着拿起电话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虽然他不管走多远，只要在可视范围之内，楚辞都能听得到。
可也因为这好到过头的听力，让楚辞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表情。
大概过了十分钟，戚雪松才跑回来，笑着说：“搞定了，走吧，带你去看‘海’。”
楚辞挑眉：“这个点看海，要废不少功夫吧？”
原以为按戚雪松的性格，这种时候肯定要舔着脸邀功，谁知他却神色不变，爽快地一摇头：“哪用废多少工夫？对我戚大少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楚辞张了张嘴。
刚刚的电话不仅戚雪松说了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连电话那头的人如何回复她都知道。
也正因如此，她也知道对戚大少爷来说，拉下面子求一个与自家是对头的人有多丢份。
难不成是觉得丢脸所以不说？
楚辞又看一眼戚雪松，见他没有多余的意思，便往KTV挑了下下巴：“他们呢？”
“管他们干嘛？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
说着便推着楚辞往马路边上走。
一堆人来时没开戚雪松的车，此时要去只能打车。
路上接到程雅秀的电话，质问他俩是不是掉厕所里去了，戚雪松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们回去了，家里有事呢。”
楚辞回头看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前面的师傅听到这话也笑：“我说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去海洋公馆呢，那边好像还没对外开放呢。而且即使开了，这个点也早关门了。”
戚雪松忙叫道：“谁说我们要去海洋公馆了！我们，我们是要去隔壁的商城买衣服！”
他上车报地名的时候特意没提海洋公馆的名字，只提了街道名，就是怕露馅，谁知道出租车师傅张口便把自己给卖了。
戚雪松急的满头汗，偷偷拿眼瞥楚辞。
楚辞只当没听到。
具体要去哪里，她本就是早知道了的。
戚雪松明白楚辞已知道了，神色中带了一丝气馁，嘟囔道：“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楚辞笑：“也算惊喜了，我以前没看过这类公馆。”
戚雪松的眼睛又亮起来：“没看过！”顿了一下，他又得意地坐了回去，语气笃定地说，“不过你以前看过也没事，王家这座公馆建的可气派了，跟沿海城市的海底隧道都有的一拼，寻常海洋公馆肯定比不过的。”
“哦？那倒要期待一下了。”
楚辞抱着臂看着窗外，浅浅地笑着。
司机师傅也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气氛融洽不容插嘴，所以即便心里存着疑，也忍住没问出来。
下车时已晚上九点，海洋公馆建的位置偏，周围的商铺都熄了灯，只路灯孤零零地照着。
难怪司机师傅要疑惑了。
戚雪松带着楚辞往前走了几百米，就到了一栋巨大的双层圆形建筑前。
远处有一个人正捏着手电筒等着，此时见两人过来，忙快跑几步赶过来。
“是戚少爷吗？”
戚雪松点头。
那人便将两人带着往建筑里面走，一边还奉承着：“我就说大晚上的突然我家董事长的公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让我开馆，还当是谁这么大面子，若是戚少爷，才说的过去。”
戚雪松笑了一下，又回头冲楚辞挤了挤眼睛。
楚辞憋笑瞪他一眼。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走近海洋馆，一路往深处走去。
两侧放着许多的大型浴缸，有各式各样的鱼类在里面游动着。
楚辞挨个看过去，瞧见奇形怪状的总要逗留一下。
前面的戚雪松却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些不急着看，好的在下面呢。”
楚辞会意，跟着人又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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