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阵法只进不出。”
竹官席地而坐，还有心情摆弄她的竹简。
“古书上不会有记载的，不如看看竹简，消磨消磨时间。”
沐矜相对而坐，闻言，翻书的手顿了顿。
竹官抬眼看了一眼头顶的石壁，指尖状似无意垂下，轻轻摇了摇头。
“就当，看看八卦。”
沐矜便也不推辞，伸手接了过来，注入灵力，心头微动，竹简自动打开……
“你说后面出现的那个是真是假？”
后续还需要林长忆在场镇着，于是只留下他们俩人，气氛有些尴尬，沐燃没话找话道。
李故鱼想事情的时候容易将外界的环境抛之脑后，气氛顿时正经了起来。
“不清楚。”相比起沐燃，他在这之前可连竹官一次面都没见过，只能从沐燃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那么一个神使。
“灵诀依旧联系不到沐姐姐，是磁场问题吗？”
沐燃迟疑了一会，“或许她在界缝那边，两界之间的平衡被破坏，作为灵力涌入的源头，界缝的磁场确实会混乱很多。”
李故鱼沉默地点了点头。
“如今有神使修补，除了身处界缝，甚至另一个界，磁场都趋于稳定。”
一道声音从身旁的竹林传来，一侧头便看见一个身体半透明的女子环胸抱臂，月光倾洒，却映照不到那一处。
李故鱼愣了愣，自觉有些眼熟，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在村庄里看见的那个寄宿在娃娃里的月岚。
“月岚？”
“是我。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月岚目光扫过沐燃，带着淡淡的轻嘲，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扇子，大冷天在那扇风。
他有些不适，莫名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李故鱼闭口不语，沐燃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行了，我不多问，自个心里有数就行。”月岚摆了摆手，“秦百川现在窝哪？带我去找他。”
她迟迟得不到回应，看着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疑惑，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个秦家的瘸子，为了自己女朋友把好友害死了的那个！”
“……”
李故鱼抿了抿唇，“他死了。”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报应不爽啊！”月岚整个鬼都有些混乱，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对外说是猝死，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月岚恍惚了一下，眼里充斥着浓浓的不甘：“死得好，那他现在魂魄在哪？”
沐燃有些警惕地看着她，月岚周身黑气萦绕，那双眸子逐渐被一团血红所覆盖，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是姐——沐矜叫你来的吧，她有什么计划？”
月岚眼神清明过来，却仍未收敛周身的阴气，顺势扑散开来，颇有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的气势。
这么大的阵仗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林长忆赶在其他人之前赶来，见此情形，掐着人中差点气晕了过去。
“月岚！你是想魂飞魄散是不！赶紧给我停下来，我知道你想找的那个人在哪。”
闻言，月岚挣扎了几秒，看着他手上的工具，还是默默停了下来。
“走，换个地方说话！”
月岚望了一眼月亮，释放出一缕阴气飘向别处，自己则飘在三人的后头。
沐燃后颈凉了一路，到地方后忍不住搓了搓脖子，惹得李故鱼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先进我的木板，有隔着气息的作用。”林长忆道，不远处是李泠风房间旁的池塘。
“你要是敢耍我，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杀了你。”
林长忆敷衍地应了几声，她不和正在气头上的人计较。
于是，刚停没多久，给每个人身上施了个法，又跑到了古街附近。
这附近有道行的人多数都被那铺天盖地的阴气吸引了过去，福顶寺也只留下了几个小和尚一位住持。
几人避着监控，溜进了寺庙。
沐燃有些疑惑，林长忆不会是要把月岚给超度了吧，月岚反抗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正想着，面前突然出现一道提着灯的人影，正是那位住持。
“大师。”林长忆张扬的气势收敛了些。
“阿弥陀佛，四位施主请随我来。”住持朝她颔首，转身走进一间偏房。
“沐施主曾嘱托我于十月初六丑寅交替之时，将这封信转交于四位。”
林长忆盯着他手里的信封，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眉心狠狠跳了跳。
竟是分毫不差。
她一瞬间汗毛直立，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从头顶笼罩到脚尖。
沐燃看了看怔住的林长忆，伸手将信接了过来。
“信里并没有明确说秦百川到底是怎么死的，也没有说他的魂魄究竟在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死绝对不会像外传的那样简单。”
“你这不是废话吗？”李故鱼低声道。
“信里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沐燃将信塞了过去，连带着那张夹在信封里的传送符。
李故鱼细细看了下来，目光锁定了两个地点，林长忆皱着眉站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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