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涧走在街上，本就冷若冰霜的小脸此刻染上一层黑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阴山化作乌鸦立在她肩头：“小怪物，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骗人，你的心绪烦躁得都影响到吾了，是不是那个色小鬼欺负你了？吾帮你弄死他！”
殷涧没说话。
她的确不高兴，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景琊对她有隐瞒。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
那家伙居然将她赶出来了！还说什么要闭关，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许她靠近！
了月斋明明是她的地方！凭什么不能靠近！
殷涧越想越不快，身上的杀气噌噌地往上冒，周围的路人都吓得离她三米远。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挡在她面前。
她抬起眸子，正对上虞子斐那张漂亮冰冷的脸。
殷涧：“是你？好巧。”
虞子斐：“嗯。”
殷涧跟这个人没什么话说，绕开对方继续往前走。
谁料虞子斐竟一路跟在她身后。
她停，虞子斐就停，她走，虞子斐就走，她跑，虞子斐就玩命的追。
终于，殷涧受不了了。
转身注视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虞子斐一愣，眼睛左看右瞟，最后与殷涧直视，呆傻的模样仿佛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殷涧本就心情不佳，遇上这么一个人，更是有一种想捶人的冲动。
“你要去哪儿？”她问。
虞子斐摇头。
“你有话跟我说？”
继续摇头。
“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就不要跟着我。”
殷涧不想跟这个人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可虞子斐半点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依旧紧跟着。
对方的实力在她之上，她实在甩不开，只得找了个路边摊坐下。
果然虞子斐跟了上来，坐在她身边。
二人沉默良久，大眼瞪小眼，实在很尴尬。
阴山在旁边憋笑：“小怪物，这小子跟你好像。”
“哪儿像？”
“都不爱说话，跟有语言障碍似的，哈哈哈！”
“……”
虞子斐迷茫地看着阴山：“小鸟……说话了。”
阴山高傲地冷哼：“吾才不是鸟，吾是器灵，很厉害的。”
虞子斐歪了歪脑袋，突然一把将阴山抓住。
“喂！你抓吾干嘛！快把吾放开，小怪物救命啊！”阴山大叫。
虞子斐不理会，拿到面前闻了闻，紧接着皱起眉头，将阴山扔了出去。
阴山傻眼了，气得火冒三丈：“不是！他什么意思？皱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把吾扔出去？吾很难闻吗！他这是在嫌弃吾吗？太没礼貌了吧！”
殷涧也是一脸疑惑，不等她询问，虞子斐突然又凑到了她面前，动了动鼻子，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香香，好闻。”
这下殷涧明白了，由于她修炼妖力的缘故，这人对她有很大的依赖性，所以觉得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不过阴山是妖器，对这人的影响应该更大吧？为什么反而更喜欢她？
殷涧撑着下巴注视着对方，察觉到视线，虞子斐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殷涧顿时怔住。
这个笑容太灿烂了，天真明媚，不带一丝恶意，简直跟孩童一般，看得人惊心动魄。
说起来，虞子斐今年才十六岁，在现代的话，的确还算个孩子。
殷涧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手感还挺好。
虞子斐被摸头后很高兴，笑容更加明媚耀眼。
惹得阴山在旁惊叹：“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杀伤力就是大，可惜脑子不太好，看他那样子，估计挺好忽悠的。”
殷涧闻言，眉头轻挑：“虞子斐，叫姐姐。”
“姐姐。”
阴山：“……不是吧，这都行？”
虞子斐神智低下，又对殷涧有着极强的依赖感，几乎是对她言听计从。
别说是叫姐姐了，就是叫祖宗都毫不犹豫。
虞子斐瘪了瘪嘴，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饿。”
殷涧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现在真的有一种在养弟弟的感觉。
她二话不说买来一堆吃的，大气道：“先垫着，不够再给你买。”
虞子斐乖乖地点头，然后开始进食。
不杀气全开的时候，这人看着还蛮无害的。
可殷涧很清楚，这些都只是表象，虞子斐身为人的一部分正在被吞噬，再多段日子，就会彻底失去神智，变成妖兽。
她不想看到对方变成那样。
这时，虞子斐突然看向了她，放下手中的食物，他抓住殷涧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姐姐，摸摸。”
殷涧笑了。
这家伙比景琊更像个小孩。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在做什么。”
殷涧循声望去，只见景琊不知何时出现在边上。
“你怎么来了？”
这人不是在屋里修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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