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闭眼，“可是好像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睁眼一瞬，对上深邃清澈的目光，隐含关切，又有别的情绪夹杂，些许失意，或是什么。
“只是梦就不要再记得。”
林晴诗若有所思点头后，喃喃：“我怕忘记什么很重要的。”
越想清晰记起的，就越像大海捞针难寻觅。
陆语凉却转了话题，“明天最后一场，你自己要求的独立出品晚饭后检验成果。”
“……什么最后一场……还有什么独立出品？”
在长达几十秒沉默的对视里。
或许是最后那么一丢丢还没泯灭的良知作祟，或许是本身就心虚。
林晴诗败下阵来，“……对不起。也许我忘掉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难怪我总记得还有什么事没做。”
陆语凉无可奈的抬眸，“………”。
这一秒，他神情凝滞。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呈现过同款凝滞的神色，似乎希望自己这一秒会突然聋掉。
在十几岁异想天开的年龄里，某日课间讨论的话题是——要拥有一项什么特异功能，有人说点石成金，有人说隐身术，有人说土遁。
他当时的答案是：不需要。
那么现在。他也许想反悔，有暂时失聪的特异功能或许是不错的。
“大神你觉得我还能抢救吗？”
清丽的声音在压低后幽幽怨怨，但她好像不知道是谁的错般，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求助。极其无辜弱小。
“你别说话。我想静静。”
陆语凉轻点眉心打断，“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
只安静不过三秒，林晴诗讪笑，“你还会读心术吗？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要问什么。”
“……”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有的人烦恼来源于比较。
又有的人。烦恼来源于自找。自甘沉溺而不自知。
总之赛前熬夜通宵大赛总是注定的。有人参选就有人注定被间接拉下水参选。
追其缘由大抵得从校园公告栏发布成绩并列前后的名字说起——
“理综模拟考成绩公布如下。”
“1.陆语凉-300。”
“2.林晴诗-298。”
…
休赛期结束后的现场盛况空前。
演播室人满为患。在做着最后的调试。
“化妆OK。”“造型OK。”“灯光、舞美那边呢？再切一下现场镜头……”
后台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七十九号抽中首演交椅。
芊芊微笑着上台，笑容妩媚妖娆。
她怀抱一把精致考究的古琴。琴身通体釉光暗目，琴身吊穗惨擦错乱。
紫蓝渐变礼服，纱面纹脉有细碎饰品钻，在舞台灯管的渲染下，熠熠生辉，分外上相。
性感之度在同届里拿捏的最是得手，既不媚入俗套，又不改往昔风格。
林某人的手气总能惊人的好，两度抽签，两度殿后。
此刻她正在观众席猫着腰探听前排对话，忽然回眸问道：“陆语凉，球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群大叔总说是芊芊的十年老球迷。”
陆语凉翻页的指尖一顿，右手在标记栏划下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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