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抽走那捧香水百合，“搞错了，林姐。不是送你的，我是来送给老大的。”
林晴诗盯着眼前忽然就让她摸不准的原彬，短暂怀疑。
过往相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满嘴脏话，衣着邋遢。木愣愣的神情，以及他父亲的形容‘将军麾下一莽夫’与他壮硕的体型都相得益彰。‘莽夫’形象如影随形。
眼前的原彬就完全换了个人：
文绉绉的言谈，猜测不透情绪的表情；不单衣着没得挑，向来粗糙的他都学会探病人要带捧花这种细腻的情结。俨然和出入高楼大厦衣着光鲜的人群全然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花臂都洗掉了。这种细节，他口中的老大是万万不会去干预的，因为‘去把你的花臂洗掉’要说八个字，对于此刻还处于休眠期的某些人而言——太麻烦不过。
他是全然自愿去改变的。
‘莽夫’已经忘了‘莽’字怎么写……前后反差非常巨大，而他们只认识不出两月的时间。
林晴诗看向他，“还有次……我临时出门半天时间都不见你，你去哪了。”
“对啊……我去哪儿了……”
原彬当然记得是去焚毁证据，还是挠头，懵然无知的神情，“太久的事情都记不起来。”
林晴诗淡淡点头，知道不会再问出什么，只是开口，“晚点再来，你的老大还没有醒。”
房间走廊由短暂交谈后陷入安静。
…
海风骤起。
惊涛夹岸拍打船舷。
与波澜壮阔动态景象相形交错的是柔和阳光挥洒进窗户的静态美景。
一动一静。
动则激荡心扉；静则美如画卷。
海天一线的蔚蓝，与阳光普照的橙黄相勾勒组成动静交叠的诗篇乐章……
良辰美景自是难以言说。
房间内则全然是一副静态景致。
悄然睁开的眼睛望着静象短暂静默，怀抱残存的温度、温软的触感都像是真实。
然而伸手触碰就碰了个空。
大约都是幻念。
苍白的面庞勾勒起清浅笑意，笑但不达眼底。
幻念太多总是失望。类似镜花水月都是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毕竟。
从事故发生到提前出院，看向病房窗口无数次或是在听到相像的声音追寻到的目光都是同的失望，来往几多又几多人，唯独没有她。
她是一面之缘也吝啬的。
是失望攒的不够多还是教训都不够深刻不足以让他铭记，稍微长一丁点的记性都不要再去有不切实际的幻念。
疼痛密布神经的伤口反而成了好事，将他从无尽失望里拉回现实。
密密麻麻的痛感席卷全身，总需要分散注意力。
这时间。
唯有够分量的烈酒加冰才是特效药麻痹感知的特效药。之余药效好与不好总没太大区别。
陆语凉起身步入房间客厅，拉开对开门冰箱，只见拆封后残存半瓶的伏加特，瓶身之上平添了便签——
“医生说不能再碰酒，这是封条，刻度在175ml。封存期一毫升都不能少。
谢谢配合。^-^三克油。”
不知怎的，就算没有任何可监督的第二者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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