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老婆有了。”陆景川来到猪肉档跟陈世荣说。
“她有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你自己有没有去播种，你不知道吗？她可是你妻子。
你得去问问医生，看看怀上多久时间，再慢慢推算日期，不就能确定是否你的种咯。”
“很难推算呢，基本隔三差五就睡来一次。”
“傻瓜，那肯定是你的，你可把自己妻子看贬了。
我刚才跟军伟了解，他俩约会是在你们婚前，并不是你们结婚后。
所以你不能全怪他们，谁叫你不早点娶她过门。
你再晚点娶她过门，她就成为别人老婆了，所以只能怪你自己下手太迟。”
“怎么倒怪我头上，即便没过门，她想男人可以直接来找我，非要去找其他男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还要女人主动，作为男人你不主动，女人跟其他男人跑了，你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陆景川说的话，令陈世荣低下头。
他想起谈恋爱时，银珠就暗示过他好多次，比如说她今晚爸妈锁着门，不方便回家。
陈世荣却说我帮你拍门喊他们出来开门。
银珠约他去爬山，当他们爬上山顶时，四下无人时，银珠躺在一块石板上，叫陈世荣也躺下来，陈世荣说石板怪脏的。
还有一次银珠趁陈母在档口卖猪肉，她悄悄去陈世荣房里找他。
陈世荣说实在太困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玩耍。
“难道是我以前太冷落她，她才不得已去找其他人。”陈世荣无比责怪自己太木讷。
“既然怀上了，何必再找其他女人呢，就跟她继续生活吧，两人都磨合那么久了。”陆景川劝陈世荣。
陈世荣不说话，他拿出一根烟点上。
“那军伟的种如何是好！”
“你不养军伟也乐意养。如果你想留在身边，当做买一送一看待咯，反正你自己以后也有亲生儿子。
养大他也可以为你养老送终，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是那么天真无邪。
人心是肉长的，只要他身体健健康康，管他是不是你亲生的。
或许他能改变一下你家的以前的局面呢，你想想你家世世代代以杀猪为生，
沾染多少猪血，帮别人养孩子或许能低消一部分罪孽，也是一种功德。”
陆景川一席话说到陈世荣恍然大悟，他赶紧叫陆景川帮忙看猪肉档，他得去医院看看银珠。
只见银珠躺在病床上已醒过来，军伟坐在病床前抱着孩子逗银珠笑。
银珠显然不太开心，只露出浅浅的笑容。
陈世荣看到这一幕未免吃醋，好像他们才是三口之家。
他走进去直接夺走军伟手里的孩子，“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滚出去吧。”陈世荣毫不客气地说。
“怎么那么快就改变主意，我还为天降一个儿子而高兴，孩子妈我也想要。”军伟说。
“你是无意播种，我可养他一年了，怎么也不会给你。”
陈世荣说这话时，望向银珠。银珠显然不买他的账，连眼皮不眨一下。
“银珠，你说句话啊，我都不计较你的过去了。”陈世荣说。
“呸，我有什么过去，只不过嫁给你之前去跟别的男人好过一会。
当时你也没确定要娶我，你妈说我们八字不合，我觉得跟你没戏，
便出去散散心，刚好遇到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不想错过而已，这算什么过去吧。”银珠十分生气。
“可是你怀上他的孩子啊，已经算是你生命中的一件大事了，影响着我们三个家庭生活，简直是你过去生命的一大手笔。”
“我是无心的，你问他，当时他在河里游泳，啥也不穿。我一个女孩碰上能怎样，当然深深被吸引。”
“即便你再被吸引，你躲在草丛看个够就好，何必再进一步呢。”
“没办法，当时实在挪不开脚步，我突然萌发要嫁给他，干脆成全自己。
谁知道第二天你的母亲又想通，说我们八字还可以凑合。我也凑合嫁给你，反正嫁人都要找一个男人才嫁得出去。”银珠冷笑。
“罢了，算我错怪你，以后我们一心一意过日子。”陈世荣说。
“什么以后？我嫁给你后就一心一意过日子。你问他，我有没有再去找他。”银珠指向军伟，军伟摇摇头。
“不要再说了，知道你是一个守妇道的好女人，咱就当今天什么事情没发生过，继续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你想清楚，我不愁没男人要的。如果日后你再提这件事责怪我，我可不会放过你。
孩子是我生的，谁也别想夺走他。即便跟你离婚，孩子也要跟着我。
你们播种算得了什么，我十月怀胎不辛苦吗？轮得到你们争来抢去。
孩子可以不属于爸爸，但他一定属于妈妈。
他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轮得到你们算计吗？”
银珠这次说话，连军伟也批评一番。
军伟本来觉得一切太虚幻，现在终于清醒，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他垂头丧气去找陆景川，“叔，我们回家去吧，怪烦人的。”
“恼什么呢，陈世荣不给儿子你了吧。”
“可不是，今天心情忽高忽低，一下子以为当爸爸，一会儿毛都没一条。人家儿子和老婆通通都要。”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每个人都在原来的生活轨迹上生活，生活何必吵吵闹闹呢，平静如水最好。”
“你只会打马后炮，刚才又说我白得一个儿子来恭喜我，现在又说这些话。”军伟十分生气。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必强求。”陆景川冷笑。
“我觉得你在嫉妒我，我随随便便就有一个儿子，你捣来捣去没有一个亲生的。”
“你说这话真想揍你两拳，你那么有能耐把孩子抢过来，抱到祠堂认祖归宗才好呢。
在是你播的种又怎样，孩子在别人家养着，他只会姓陈，不姓陆。我劝你现在起忘记这件事，对孩子成长更有好处。”
“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找个地方睡睡觉。”军伟无精打采地说。
“要不叫邓护士帮你抓细菌。”陆景川笑着说。
“她愿意帮我抓吗？”
“求之不得呢，赶紧去吧。”
军伟又折腾到医院，他敲响邓护士的诊室门。
“邓护士，帮我抓细菌。”
“你们别来这一套，我可不想拄拐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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