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很可笑？就在刚才他们还在商量着怎么弄死你，而一转眼，他们便开始相互指责，为了活下去，人们做出任何行为都不奇怪！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慕晚晚冷着声音道：“呵~是你蒙骗了他们！”
老者闻言，忽而笑出声来，他指着其中最开始被选中的少年道：“那他呢？我可没有蒙骗他！我和他说，你会疼，会流血，也会死！可是最后呢?他根本不信！因为他只要做出与众不同的选择，很快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他努力过，可是微不足道，为了活着，他只能本能的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所以，人为了活着...做出任何选择，都可以被原谅，难道不是吗？”老者微笑着反问。
慕晚晚身体的伤口正在恢复，她喘着气道：“可人也该有底线！”
“底线？你和我说底线?真是太可笑了，说到底，底线这种东西无非也是人定的，既是人为那就有变化，而底线也是可以不断被打破的，只要他们还身处危险之中！”老者说完，转过身看向面前跪拜的人群。
那些人还在彼此指责，说到激动的时候，彼此还有人动手。
慕晚晚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她艰难的喘息，手腕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鲜血，而她身下的容器已经浸满。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再坚持，或许可以轻松一点，选择和他们一样的路难道不好吗？”老者微笑着劝说。
慕晚晚闻言，忽而咳嗽了几声，她嘴角鲜血弥漫，身躯残破，唯有一双眼睛瞪得雪亮，她看着眼前人，语气尽量平静的说道：“唐柳把他的命给了我，他想让我好好活下去，所以我的命不止是我自己的！”
“而唐柳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老者闻言，脸色忽然阴沉，他盯着面前的慕晚晚，怒气冲天，随后只见他一把扯住慕晚晚的头发道：“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为了活下去，不计任何代价，你觉得你的坚持在他们眼里算些什么？”
“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无关！别人是我无法改变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本心，无愧便好！”慕晚晚挣扎着说道。
“还真是棘手呢！不过也没有关系，等到阵法大成，即便你初心再坚定，最后也只能妥协，成为我最好的血孤！等到那时，你我便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晚晚....”
眼前的老者忽而面容变幻，随后纪凌的脸和慕晚晚近在咫尺。
“是你？”
纪凌见状缓缓后退了两步，随后他道：“是我，也不是我！纪凌只是我的一部分，唐柳也属于我，当然还有这城里的每一个人！”
他说着伸手一挥，那些跪拜的人，全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随后只见面前的人摇身一变，慕晚晚看到了自己，巧笑嫣然的拿着海棠花。
“你看，我可以是任何人！”面前人巧笑着转了个圈，随后容貌变幻，它变成了慕晚晚死去的娘亲。
这一次慕晚晚似乎是主动走进幻境，只听她久违的笑出了声，轻声的唤了一声娘。
沈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忽然觉得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只见他揉了揉眼皮，继续看...
“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渊闻言，叹息了一声道：“那纪凌很有可能是被万血阵反噬了，屠城的怨气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住的，据我所知只有...”
他话说到一半，下意识的朝着沈泽看了过去，见对方一脸好奇的等待着下文。
“谁啊？”沈泽追问道。
“没什么！一个故人罢了！”顾渊说完，侧过眼神看向另外一边。
沈泽没有问出结果，撇了撇嘴，随后朝着慕晚晚那边看了过去。
当看清面前人的时候，慕晚晚吓了一跳，她推开身边人，随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即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进了身体。
“你....给我吃了什么？”慕晚晚下意识的干呕，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那东西吐出来。
对方见状，只是笑了笑道：“没什么....别担心，一颗糖而已。”
顾渊见状，面色更加凝重起来。
沈泽看情况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噬魂丹！”顾渊沉声说道。
“看来对方完全没有耐心了，他这是想让慕晚晚彻底丧失本性，既然无法驯服，只能使用非常手手段了，这噬魂丹一旦发作，结果只有一个，除了尸骨，魂飞魄散！”
沈泽听到这里，不由得唏嘘道：“纪凌该不会是疯了吧！”
“此时的纪凌可能早就已经不是原本的纪凌了！”顾渊沉声说罢！
“被万血阵这种强大邪阵反噬，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其实早先他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唐柳死了之后，纪凌时常精神失控。每每这时，他都刻意避开慕晚晚，或许是担心伤到她！”
“而刚才他又受了天雷，各种机缘巧合之间，他似乎是和万血阵中所有死去的人合而为一了！方才他脸上那些变幻的人脸，不是幻术，而是真实的变换。”
“而这些人，只怕是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跪在这里的这些，只是些醒尸而已！”
沈泽闻言，有些骇然的看着面前的人群，虽然他心中知道这些不可能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但是一群可以行动自如的尸体，还有自己的意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可怕。
他刚想问问顾渊原因，忽然身体就不能动了。
还未等沈泽询问，顾渊直接咬破食指，快速的在沈泽眉头一点，随后只听他开口道：“可能会有一点难受，你忍一下！”
沈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惜身体无法动弹。
忽然耳边便响起顾渊的低语声，他似乎在施咒，沈泽感觉到眉间的血点越来越烫，就像是火烤一般，那种感觉一瞬间包裹全身。
疼痛随之而来，烈火炙烤的疼痛是无法想象的，虽然沈泽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但是痛苦却半点没有减少。
“给我滚出来！”顾渊突然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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