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双方交流的时候，内地电影人就难免有些哑口无言了；
因为大家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就没法沟通这个话题。
总不能外人在夸，而自己人却开口骂吧？
“他大爷的！张一谋的《归来》，从剧本到成片，涉及那十年的剧情内容，可是被砍掉了七八成呢！”
姜闻瞥了一眼远处的喇陪慷、任中伦几人，然后喝了口香槟，骂骂咧咧道。
刚刚和林楠碰完杯的李冰兵见到这个状况，立刻笑着告辞，走去了一旁。
“姜导，你可收敛点吧。不少媒体也在呢。”
“要都是这个审核标准，哪里会有那么多被禁导的导演？哪里会有那么多被修改得破破烂烂的电影？
田导就是碰了这个题材，被禁了10年。他们要是给我通过，我能自己去戛纳？能被禁5年？那是我创作激情最高的5年……一个导演一生有几个5年、10年？”
林楠忍俊不禁地直摇头，姜闻这是触景生情，疯了呀！
“行，你慢慢骂吧。我离你远点……”
说着话，林楠放下杯子，径直走去人群方向，成龙他们在招手呢。
“诶，还没问你呢，有没有收到消息？”
林楠知道姜闻在问什么，他没有回头，而是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电影节开幕式才过去三天，哪儿有这么快？至少得后天左右到10号去了吧。
“没有？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这话，林楠脚下差点一个踉跄。好家伙，人言否？
成龙的《天将雄师》，是不愁卖不出好价钱的。
他在国际影坛的影响力，甚至胜过许多大导演呢。
“林导，大家可都等着一周后的闭幕式呢，到时候给你擂鼓助威。”
“大哥可千万别这么说，越这么说，我越提心吊胆。您这话，姜导喜欢听，他好这口儿！”
林楠笑着应了句，然后冲着不远处的姜闻指了指。
“艺菲呢？怎么没看见她？”一群人中的任中伦，开口询问道。
“她在隔壁，看春夏季时装秀呢。”
“对了，你公司那个《跑男》要做电影吗？你看芒果的《爸爸去哪儿2》大电影这会儿就炒得很热，大年初一公映，喊着10亿+票房呢。”
任中伦突然话锋一转，林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喇陪慷嘴角微微一颤，端起杯子喝了口，心里有点轻蔑。
而周围，王忠磊、于东等人，也闻声全看了过来。
现如今，综艺大电影捞起钱来，简直就是利器！成本极低、用时极短、收益极高，因为它就没有后期制作这一说！
想想，一周时间不到就能弄出来一部电影成片。放进院线，轻轻松松就是好几个亿的票房，尤其是春节期间，大概率只会更高。业内能不眼馋么？简直羡慕死个人！
“《跑男》不会那样搞。
冯晓刚导演最近不是一直在国内炮轰综艺电影么？说这是电影行业的自杀！何评导演好像也在发声，说这样下去，中国电影不死就是天下的笑话。我可不想挨骂，也犯不着，不差那点钱。”
林楠很干脆地回绝道。其实综艺电影这个事情，王常田暗示过他，但他没搭理。
这会儿内地电影圈因为这件事情，可乱的很。
不少大导演直接跟日报干上了，因为日报说综艺电影是市场的选择，电影行业应该尊重观众和人民的选择。
结果冯晓刚他们直接开怼，说日报懂个锤子电影，日报这不是尊重人民，是尊重人民币！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连导演协会都站了出来，力挺冯晓刚，呛声日报，两边就这样对垒了起来。
听到林楠的回答，一群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大致分成两派，认可的和惋惜的。还有少数，觉得他真能装逼，还不差那点钱？
一大帮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偏到龙太子身上了。
好像是三四天之后就出来了，成龙为了避嫌，也为了躲国内的媒体，决定在柏林国际电影节闭幕式之后再回去。任中伦、王忠磊等人还在帮腔，说以后路还长，慢慢来……居然都开始往明面上摆了。
林楠瞥了一眼，就默默地退开了，快步走向会场外面。
坐在僻静处，他看着嗡嗡作响和震动的手机，疑惑地接通了电话。
“哪位？”
“林楠导演？”
“嗯，是我。”
“您好，林楠导演。我这边是电影节组委会，请您和剧组务必在15号下午准时出席本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闭幕式红毯以及颁奖典礼……晚宴。”
“哦，哦，好的。”
“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看着挂断后仍然亮屏中的手机，林楠呢喃了句：“今年，这么早吗？”
五六分钟后，林楠再次回到会场。
只看到里面未曾有变化，该热聊的还在热聊，该说笑的也依旧在说笑。
而姜闻，则正在接受徐婧蕾和吴弈凡的敬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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