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狩夜司的人？还是九幽宫的人？”
顾凤仙此言一出，旁侧的两个女官瞬间色变，杀机凛冽的瞪向小玟。
而身为正主的小玟，更是瞬间身子一僵，脸色有些发白。
只是数息之后，小玟却忽然展颜一笑，缓缓抬起了头。
“回陛下，小玟，是九幽宫的人。
嗯，更准确点说，小玟曾经是婆罗宫的人，之后才成了九幽宫的人。”
“哦？那你是更喜欢婆罗宫，还是九幽宫？”
顾凤仙始终没有回头，语气也一直十分平淡，哪怕是这种背叛，好像也无法让她愤怒失态。
“自然是九幽宫。”
小玟毫不迟疑的回应，之后慨然道：
“想来陛下也听说了大周的那些唱曲、故事、灵画等，小玟近几日便搜罗了不少。
通过那些东西，小玟清楚了大周朝廷对于暗子、暗线的态度，那种态度，是其他任何势力都不具备的。
而那些同行的事迹，也给了小玟莫大的信心，它们告诉了小玟，小玟所做的这些事，是有很大意义的。
而且，这些事也不会被人遗忘。
或许，过不了多久，小玟的事迹也将会被广泛的传唱开来。
毕竟，能够在女帝您的身侧做暗子，也算是极为不易了。
等到了那时，小玟也算是家喻户晓，甚至于都有机会名留青史了。
这可是小玟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顾凤仙微微沉默，随后轻轻一笑，慨然道：
“大周，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也不知这些个事，是大周的能臣们想出来，还是那位同道者亲自安排。”
“女帝，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小玟还是想要说上一句。
您虽也是一代英主，但若自诩与我朝陛下是同道者，怕是有些不够分量。”
小玟眼神微闪，淡笑出声。
“放肆！”
“找死！”
两名女官瞬间怒极，其中一人更是闪现般出现在小玟的身前，手中的利剑也抹向了小玟的脖颈。
“退下。”
顾凤仙淡然出声，语气隐约带着一丝不悦。
那女官身形一僵，咬了咬牙后，还是低头退开。
“莫要急着求死，朕的话没有说完，你便不能死。”
顾凤仙抖了抖袖袍，幽幽出声道：
“骆弘毅，是你配合东厂的人逼反的吧？
看着一百二十万镇南军在你的鼓弄下惨死大半，你于心可忍？”
小玟可惜的叹了口气，随后轻嗤一声。
“诚如陛下所言，镇南王确是小玟配合东厂逼反。
只是陛下这后一句话未免有些让人发笑。
陛下为了虚无缥缈的胜机，拿近千万普通士卒的性命去做挡箭牌，想要用他们的死亡来磨钝大周强军的刀，进而为古元精锐争取反制的机会。
相比于陛下这种铁石心肠，小玟的那点微末伎俩所带来的死亡，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小玟起码也为镇南王带去了生机，为那余下的数十万镇南军带去了生机，不是吗？”
“你，倒是一如往常的牙尖嘴利。
只可惜，这份牙尖嘴利的劲儿却不再是相助于朕面对古元的臣子们，而是站在了朕的对立面，同朕掰扯。”
顾凤仙摇头轻叹着，终于转过了身。
小玟下意识的低头，没敢与顾凤仙对视。
抿着嘴唇沉默数息后，小玟沉声道：
“不知陛下想要用哪种酷刑杀了小玟？”
“杀你？喔，为时尚早。
在杀你之前，总该请你看场好戏才行。”
顾凤仙轻声说着，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小玟不由得心头一跳，生出了不安的感觉。
“陛下，此言何意？”
“消息，你已经传出去了吧？”
“消息？什么消息？”
小玟心头急颤，面上却仍旧强忍着没有显露，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
“呵，你以为，我古元帝朝的碟网司都是些酒囊饭桶不成？”
顾凤仙笑吟吟地说着，语气略带玩味。
“只余两万禁卫，再加上即将返回帝都的消息。
喔，这可是真正的天赐良机，想来怎也能将那支隐藏在暗中的军队钓出来了吧？”
小玟终于变了脸色，眼神又气又急，却又不知该如何。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先前的一切都是女帝在故意误导她，为的就是通过她的口，将那支军队钓出来吃掉！
“禁锢起来吧，好生看着，莫要让她寻了短见。”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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