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坐，来，伯父给你点上”
跟着娄董事走进二楼的书房，大门刚一关上，娄董事就一改之前倨傲的神态，和颜悦色的开始招待云小七
这短瞬间的变化，让云小七有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讷的点上了娄董事递来的香烟
“伯父这是？”
“唉，你和娥子的事儿，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咱也算一家人，我也就不瞒你了
想来你也知道我家的一些事儿，这谭氏是我大房，她虽然进门早，但生孩子要在二房后面
二房生了个男娃，她作为大妇却生了个女娃，这让本来还算太平的家庭，多了一些变故
解放后，政府禁止纳妾，我嫌她们闹腾的慌，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就和二房和离，分了她些家产让她带着儿子去了港岛
这么多年来，儿子还算争气，把我在港岛置办的家业越做越大，前两年还发电报告诉我，这几年投入不少资金炒房
可谁能想到，港岛的房价崩盘了，娄家的产业立刻陷入三角债务中无法运转，这可把我愁怀了”
说话间，娄董事有些沮丧又有些尴尬的闷头抽烟，眼睛则时不时偷看一下云小七
娄董事诡异的举动立刻吓住了云小七，心想，这老家伙不是打上自己黄金都主意了吧
要知道，现在的黄金价格一直很稳定，几乎是一克一美金，他可知道自己手里还有六公斤黄金
可能是看出云小七内心所想，娄董事也不解释，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小七，你老实告诉我，用劣质食盐换大米的事儿，是不是背后有你的身影？”
“啊？你怎么知道！”
云小七压根不信过气的娄半城，消息能这么灵通，除非这孙子背后不简单
“是我儿子在那边打听到的，恰好我手里有你的黄金所以就有这种预感”
说罢，娄董事顿了顿，也不等云小七回答就继续讲道
“本来呢，国内是准备直接把食盐装入货轮，最后等你们交接完后，货轮直奔港岛，把大米换成小麦后，再返回天津”
“为什么要把大米换成小麦？”
见云小七微微皱眉，娄董事便知道这位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笑着解释道
“因为国际最新的国际粮价，大米是小麦粉的两倍，国内现在恨不得拿大米换小米，能换成白面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云小七问的自然不是大米换小麦的事儿，而是整个交易与娄董事的关系
“是这样的，我呢是这样想的，既然你能筹齐一万吨大米，那能不能再筹五千吨出来，一起送过去，反正这艘货轮的目的地是港岛”
“为什么？”
面对云小七的疑问，娄董事犹豫片刻还是无奈的讲道
“还不是为了我那个儿子，他也是赶上了，现在手里没有启动资金作为周转，我只能这么帮他了
最近很多银行接收货物抵押，大米价格压到了三豪，而他至少需要三百万港币才能扭转局面
有了这五千吨大米，他也就能缓一口气”
俗话说得好，父子情深，这娄董事虽然多年未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这股思念之情还是无需言表的
就在娄董事长吁短叹的回忆曾经的往事时，云小七可就坐蜡了
他不是筹不齐这五千吨大米，而是觉得就这么白白送给一个陌生人，心急亏得慌，哪怕那位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
如果娄晓娥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云小七虽然不舒服，但也不会拒绝，可众所周知，等过几年娄家必定得跑路
想到娄晓娥在港岛，大概率会躺在别人怀里，云小七那股亏得慌的感觉便愈发浓厚
见云小七迟迟不表态，娄董事也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轻咳一声，平息一下情绪，再次开口道
“这样，我家的这些瓶瓶罐罐，凡是值钱的我都抵给你，另外我还有二十万的现金，还有，额”
娄董事越说越觉得臊的慌，就算是在国内，一斤大米一毛七来算，这五千吨大米也需要一百七十万，这还是需要粮票的平价粮
他虽然号称娄半城，可哪怕加上银行被冻结的存款，现在也凑不齐这么多现金
而且这事儿还需要大风险，万一被上面知道自己浑水摸鱼，不仅是他，就是云小七也得遭池鱼之殃
“还有我这房子，还有几个比较隐秘的小院子，我都可以抵给你”
思虑再三，思想传统的娄董事觉得还是儿子比女儿重要，为了挽回儿子破产的命运，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娄董事也不怕自己没地方住，毕竟他女儿可是云小七的情人
有这层关系在，娄董事真不信云小七能把他们一家子赶出去，只要还能住，房子最终归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伯父客气了，这些瓶瓶罐罐就先留着吧，等哪天我需要了，我再取也不迟，至于房子么，那倒大可不必”
云小七之所以答应，还真就是看上了娄家的古董，尤其是书房架子上那个疑似元青花的瓷器，这要是放到二三十年后，不得以百万起步？
更何况娄董事还能提供二十万的现金，现在云小七有的是粮食，可卖不出去不也白搭，还不如便宜了娄家，也好留个香火情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一会儿我把她们娘俩喊进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契约签了，这样我以后见你也不心虚”
娄董事不愧是干过大买卖的，知道耍小聪明不能长久，尤其是这种大额交易上
与其小肚鸡肠的惹人不快，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事情定死
“这个一会儿再说，对了，黄金的事儿您办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好了五六家，他们都对这种没有印记的一斤重金砖感兴趣，价格也提到了九块钱一克，初三你要是来的话，估计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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