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张宇是个健谈开朗的男孩，比希帝和唐虞都小，却很懂得照顾人。
姐姐，姐姐地叫着，唐虞和希帝都被他哄得一直笑。
“真巧啊。”三人正笑着，熟悉的男声传来。
唐虞回头，竟然是李堂。
唐虞注意到，张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和慌张，他看了一眼希帝，见希帝淡定地微微向她点头，他似乎这才放下心，表情恢复了正常。
“李堂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庆祝我和张宇确定关系。”希帝大大方方地向李堂提出邀请。
李堂客气地点头，笑着道：“你先吃，我是来找唐虞的。“他转头对唐虞认真道唐“虞，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唐虞正在夹菜的动作一顿，她怔怔地对着李堂点点头。
随着唐虞和李堂走出去的背影，张宇和希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张宇尴尬地看着希帝，而希帝已经泪流满面……
跟着李堂走出餐厅，坐在李堂停在餐厅外的车上。
李堂这才伸手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唐虞道：“你看看，见过这个人吗？”
唐虞看到照片的时候，背后一阵发冷，她浑身都起了一层疹子。她白皙的手指捏着那张照片，双眼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人，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这……这不是我。这是谁？”
李堂早就料到了唐虞的反应，指着照片上跟唐虞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说道：“这人是萧云舒，也就是萧云锦那个出了车祸死去的妹妹。”
唐虞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哦，我听萧阿姨说过，她的妹妹长得和我很像，所以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候，特别激动，还送我了一只翡翠的镯子，我后来找机会退回去了。所以，为什么突然给我看这个？”
“当年萧云舒的车祸是人为的，是一起谋杀。”李堂的声音沉闷而缓慢。
“这么多年了，怎么调查出来的？”唐虞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
“前几天抓到一个犯罪团伙，其中一个小头目供出来的。当年这起案子做的天衣无缝，他们得到了一个天价的报酬。”
“所以呢？”唐虞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李堂要来找他。
“这些人还供出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这条跟你有关。”李堂似乎在斟酌词语，有点艰难地说道。
唐虞定定地看着李堂，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说，一年后，帮人送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李堂从皮夹里拿出另一张照片，递给唐虞。
唐虞接过那张照片，她动作忽地一顿，瞳孔缓缓放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照片。
照片里正是当年穿着唯一一件公主裙的自己，坐在小河边的树杈上，用一根很细很细的竹竿在钓鱼。
这就是高森掉下水的那天。
因为她只在那一天穿过这件裙子，第二天一早她就发现那件裙子不见了，再也没有找到过。
妈妈还因为她丢了裙子，狠狠地骂了她好几次……
“是我？那个被送掉的孩子。”唐虞喃喃地说着，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李堂对话，她恍恍惚惚地有些像在做梦一般。
“对。”李堂见她已经懂了，便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安静地坐在一旁，给她一些时间自己消化。毕竟这些事，实在是让人震惊。
“所以，到底是谁要杀了我的妈妈？并且把我送人？”唐虞眼睛酸涩，声音有些暗哑。
李堂递过来一张报纸——今天的《海城商讯》，唐虞接过报纸，看向头条新闻。
海城公安局副局长梁金松因涉嫌买凶杀人，婚内出轨，贩卖亲生子女，被双规……
“梁副局被双规了？”唐虞手指微微收紧，不愿意把这些和李堂说的联系在一起。
“嗯，那个想杀萧云舒的人，就是梁金松。也就是……你生理学上的父亲。”李堂声音很低沉，却字字让唐虞震惊。
“所以，是他买了凶手，制造了车祸，杀了我的亲生母亲——萧云舒？”唐虞的心渐渐下沉，思绪像荆棘和乱麻一样，难以理清。
“别太难过了。”李堂点头，看着唐虞泛红的眼角，有些微微心痛。
作为刑警，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对太多的人说了太多残忍的现实。平日里，他尽量让自己快速的抽离，不要太多共情，不然很容易抑郁容易崩溃。刑警见过的悲伤和黑暗太多了，需要放过自己。
只是这一次当事人是他所心爱的人，他看着对方失落烦忧，却只能跟她一起情绪起落，帮不上什么，他也没有立场去关心她，爱护她，甚至只能说一声“别太难过”。
这两层的难过加在一起，压得他心情沉闷，有些透不过气。
好一会儿，见唐虞平静了下来，李堂道：“当年萧云舒瞒着家里，一边读研究生一边生下了你。后来，他们的事情，被梁金松的老婆发现，梁金松的老婆是市长的侄女，梁金松得罪不起，梁金松为了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不肯离婚，要和萧云舒分手，萧云舒威胁梁金松，要回家找萧家人撑腰把事情闹大，梁金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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