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柔柔在病房，兄弟二人有些话不方便说，所以没多久，张景枭就打电话叫了个人把小姑娘带走了。
这时候，张清鸿才问道：“哥，上次你说回来告诉我的，老头儿和南世忠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世忠和张统彪都是C国人。
南世忠原本是个土地承包商，在L国承包了大片的土地用来种棉花，然后再转销到国内的工厂。
后来经济不景气，国内服装厂大量倒闭，棉花滞销，南世忠索性直接在承包的地上种起了鸦片，短短两年就成了L国势力最大的毒枭。
而张统彪原本是个煤老板，在T国有好几座大型煤矿，偶然挖煤挖到了硝石矿，就开始造土枪、土炮、黑火药，转销给T、L、B三个国家的黑帮。
后来张统彪被国内政府收编，在北部、西南、西北建了三座枪械制造厂，靠着政府许可，开始制造军警器械。
张景枭说道：“苏老爷子去世没多久，南世忠想独吞他在B国的势力。”
苏老爷子是土匪出身，上世纪在国内被打压后，带着兄弟逃去了B国。
土匪到了哪里都是土匪，到B国后，苏老爷子靠着那帮兄弟，黄赌毒干得风生水起，产业遍布四个特区，势力也越来越大，算是B国民间的土皇帝。
然而苏老爷子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后来一个嫁给了T国姓张的煤老板，一个嫁给了L国姓南的土地承包商。
张景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道：“老爷子临终前的意思是，南世忠和老张一人两个特区，南世忠不愿意，找人暗杀老张，老张中了枪，差点没命，后边就和南世忠撕破了脸。”
“老头什么时候中过枪？我怎么办不知道？”
“你记不记得，七岁那年，老张大半年都没回家。”
“记得。”
张景枭道：“他当时是在外边养伤。”
“你怎么知道的？”
“老张跟我说的。”
“他怎么不跟我说？”张清鸿问道。
“他不想你碰这些。”
张清鸿在张统彪去世之前，一直都以为父亲是个普通商人，以为自己家里是干房地产和娱乐圈的，以为父亲不在家纯粹是因为忙，或者在外边和情妇过日子。
这时，张景枭想起来了些什么，说道：“回头我把长盛的股权让渡给你一部分，城郊那块地的竞标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出了。”张清鸿道，“宏泰的刘百泉私下找过我，想让咱们让了，我没搭理他，哥，你继续说当年的事，老张和南世忠撕破脸以后呢？谁吃下来了？”
“都没吃下来。”张景枭道：“苏老爷子手底下的三四把手看他俩争，把老爷子在B国的产业瓜分了。”
张清鸿问道：“那我小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把表妹放福利院？”
张景枭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你姥爷在世的时候，你小姨夫不敢乱来，他死了，你小姨夫没少找情妇。”
张清鸿扯了扯嘴角，骂道：“他和张统彪还真是不分伯仲，我真他妈服他俩老东西。”
他之所以这么骂，是因为当初张统彪身边的女人也是一波接一波地换，从张家兄妹三人，三个不同的妈就可见一斑。
张景枭接着说道：“南世忠的那些情妇里，有个女人在帮他贩毒，手段狠，你小姨可能是怕她对小杏下手，才会把小杏带到福利院。”
张清鸿问道：“怎么不送咱家？”
“那时候你妈已经去世了，老张又正和南世忠闹得你死我活，你是你小姨，你敢把小杏送咱们家？”
“那怎么会送福利院去了？”
“那个院长和你小姨有故交。”
张清鸿叹了口气，又问：“那小姨呢？”
“把小杏送福利院以后，回L国没多久就去世了。”
“怎么会去世？”张清鸿问道。
张景枭道：“我调查过，什么也查不出来。”
张清鸿的心沉了下来。
查不出来才最说明有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张清鸿问道。
“前段时间在B国，听说南世忠两个干儿子在找一个年轻女孩，我让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小姨当年有个女儿。”
“后来我的人又查到你小姨去世前来过京市一趟，就把你小姨的照片给了陈虹，让她看看能不能顺着找到那个女孩。”
陈虹也是张统彪的情妇之一，原本是个夜总会陪酒女。
陈则柔出生后，张景枭把帝江还有张家旗下的其他娱乐会所都交给了陈虹打理，同时也让她在暗中帮他收集一些特殊消息。
“陈虹打听到一些消息后，就找到了小杏以前在理发店的同事，把她哄到了帝江面试。”
张清鸿道：“所以小杏会去帝江，是陈虹安排好的？”
“嗯。”
“我说陈虹怎么找到小杏不告诉我，先告诉你。”张清鸿又道，“那我表妹怎么办？南世忠那俩狗儿子找她干什么？”
“南世忠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就小杏一个女儿。”
“活该他个老不死的。”张清鸿问道:“那跟他们找小杏有什么关系？”
“南世忠快病死了，那俩干儿子互相容不下，都打算夺权。”
“他们夺权，找小杏干什么，她一个女孩又改变不了什么。”
“小二，你要不要吃点核桃？”张景枭突然道。
张清鸿不解道：“我吃核桃干什么？我是脑震荡，休息一下就好，又不用补脑。”
“嗯。”
“哥，所以他们找小杏干什么？”
“想想老张，想想你小姨夫，想想你姥爷，知道了吗？”
“那他们是打算和把小杏抓回去结婚？谁当了南世忠的女婿，谁抢地盘的时候还能假装一下名正言顺？”
说着，张清鸿突然笑了起来，“大哥，他们要抢你女朋友，你这要怎么办？”
“他们真的来抢人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张景枭为难地叹了口气，“只能都杀了。”
张清鸿的脊背泛起了一阵凉意，沉默了起来。
黑社会的世界，他不懂。
这时，张景枭起身，对张清鸿说道:“你好好休息，无聊了就看看你表妹的节目，叫《Performer》。”
“行，那回头我去探探班。”
“应该没什么探班的机会，我估计她录完第二期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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