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生立即问道，“宋主任，快点告诉我们，闵淑英在哪里？”
宋振海没有直接回答，“你们猜猜看！”
众人窃窃私语。
“莫不是被人杀害啦！”
“不要乱说，刚才宋主任说过，保卫处正在调查，最多算失踪。”
“会不会投靠日本人？”
“怎么可能！示威游行反的就是日本人。”
“难道是投降南京？”
听到这里，宋振海立即接住话头，“你们猜得很对。”
“闵淑英不会投降日本人，可能投靠我们的敌人，也就是南京军统局一处，也就是从前的党务调查处。”
夏茹茹接着骂道，“真想不到闵淑英是这样的人，人前热血青年，忠于主义，人后却和敌人勾结在一起。”
有人大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有人附和，“听宋主任的。”
宋振海继续说道，“大家不用着急，听上级的，我现在将上级的指示精神向大家传达。”
“上级判断，闵淑英可能已经叛变，现在最要紧的工作是甄别闵淑英的同伙，避免损失。”
“根据上级指示，各小组重新统计活跃分子，积极分子名单，我们青松小组由夏茹茹同学负责收交，明天中午之前完成。”
“上级决定，尽快举行新的游行示威活动，我推荐夏茹茹同学代替闵淑英，作为我们青松小组对外联络人。”
组织在法政大学以系为单位发展成员，通常由老师牵头，成立小组。
小组之间禁止直接联系。
小组对外联络人非常重要，非常特别。
在执行具体任务的时候，比如示威游行，将代表本小组参加上级主持的会议。
所以有机会熟悉别的小组，掌握核心的组织机密。
而宋振海正在执行军统局一处的命令，急于尽快查清组织在法政大学的架构。
因为闵淑英严格遵守组织纪律，不愿透露其他小组情况，导致敌人对闵淑英采取措施。
现在宋振海让夏茹茹顶替，作为突破口，摸清法政大学组织。
那个男生有不同意见，“我提议，表决小组对外联络人，推选出能力强的人。”
“夏茹茹有问题吗？”宋振海有点愠怒。
“逃课，晚归，成绩不是最好！”那个男生马上提出不同的意见，“小组对外联络人各方面应该表现优秀。”
宋振海立即反问，“韩生祥同学，你是男生，你怎么知道夏茹茹晚归？”
“这……！”韩生祥无法回答。
宋振海连忙说道，“我们是学法律的，讲究的是证据，无证据不开口。”
夏茹茹马上站起来，“我知道自身有很多不足，需要改进，请大家给我时间，给我机会。”
“我相信，在上级组织的指挥下，在宋主任的带领下，有能力做好小组对外联络工作。”
闭口不谈表决，推选。
宋振海赶紧打起圆场，“刚才夏茹茹同学的表态很好，我们应该给她一次机会。”
“在消除闵淑英恶劣影响之前，我决定，由夏茹茹同学暂代小组对外联络人，落实各项工作。”
不是正式，而是暂代。
如此以来，别人不好再坚持表决，推选。
“大家先回去忙起来，我和夏茹茹还有几件事情要商量。”宋振海宣布散会。
袁公明悄悄退出会议室门口，走到楼梯口。
很快开会的同学结伴走出会议室，离开教研室，在门口分开，各去各地。
袁公明再次来到会议室，藏在门口，偷听里面说话。
“茹茹，不要着急，先干出成绩，让他们闭嘴。”宋振海亲昵地叫着夏茹茹。
夏茹茹低声骂道，“这个韩生祥，怎么看不懂风向，连主任的话都敢不听。”
宋振海笑笑，“根据组织纪律，允许有不同意见，韩生祥提出反对，我们不要乱，要沉着应对。”
夏茹茹连忙说道，“还是主任经验丰富，能办成大事情，现在赶紧想办法，让我早点当上学生会主席。”
“走，我们去旅馆好好商量。”
“还去呀！宿管阿姨总说我晚归，同学们都知道，这样很不好！”
“做大事情的人，永远不要怕别人说闲话！”
“如果你老婆知道我们的事，怎么办？”
“会知道吗？”
“我担心！”
“学法律的人，连保密都搞不定，还能干什么？”
“听主任的。”
“鸿星旅馆不错，干净，隐蔽，今天我们还去这里。”
“听主任的。”
“从明天开始，我会在外面租房，今后我们生活在一起，过美美的小日子。”
“听主任的。”
“你先乘黄包车过去，我马上跟过来。”
“听主任的。”
袁公明立刻提起脚步，抢先离开会议室，下楼梯，走出教研室，来到大学门口。
只见杨大厨把着黄包车，等在门口。
袁公明悄悄走到杨大厨旁边，低声说到，“待会儿跟踪夏茹茹，不要跟丢，直到夏茹茹返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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