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学长，你是怎么知道还笙有心脏病的啊？”
昨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白念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杜还笙明明和自己认识比较早，他都不知道杜还笙有心脏病，纪学长是怎么知道的。
纪怀安的声线依旧清澈，丝毫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我之前偶然看到过心脏病人发病。”
原来是这样。
“还笙那么开朗，一点都不像个心脏病人。”白念自顾自的说，在想起杜还笙昨天在他面前晕倒的时候还有些后怕。
纪怀安微微仰头，喉结滚了滚：“是啊。”
杜还笙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他身上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只要一靠近他，就会被他的快乐感染。
“纪学长，白念！”
远处的人朝他们大喊，隔着蒸腾的热气，纪怀安都能看见他灿烂的笑容。
那双眼睛真好看，很亮，像是装着这个世界最亮的宝石。
纪怀安从阴影中走出来，步伐很大。
白念要小跑才勉强追得上他。
“还笙。”纪怀安和他对视。
“纪学长，这是我姐姐，她是公众人物，不方便摘墨镜和口罩，你见谅。”
杜原艾挽着弟弟的胳膊，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四个人进到室内，里头的冷气往人裸露的皮肤上一扑，冷热交替，杜还笙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他伸手摸了摸手臂，身上就披下来一件衬衫。
纪怀安脱了外面的衬衫，里面还穿着件短袖。
“谢谢纪学长！”
他双手伸进袖口里把衣服穿好，拉着白念去取票处取票。
“纪先生，多谢你昨天送我弟弟去医院。”杜原艾朝他致谢。
纪怀安点头：“不用客气。”
杜原艾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杜还笙身上。
因为生病，他一直看着都不结实，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都细细一把。
脆弱得仿佛一捏就断。
可他身上有最强的生命力，脸上的笑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杜原艾苦笑道：“今天早上我还笑他，这么爱笑，小心年纪轻轻就长皱纹。”
杜原艾想起弟弟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听见姐姐开玩笑，哈哈哈笑起来，转头笑嘻嘻的说：“可是我就是很爱笑啊。”
纪怀安的唇角也轻轻勾了一下，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的病，还希望你能保密。”
纪怀安回复：“我不会说的。”
他知道京都豪门之间的争斗有多血腥，杜还笙是杜家人的心头肉，要是被人知道他的病，恐怕会惹来很多麻烦。
“还笙对人没什么戒备心，但也不怎么敢交朋友，他今天叫你和那个小朋友一起出来，我还挺惊讶的。”
说话间，杜还笙已经取了票，站在买爆米花的地方回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很快，白念和他一人抱着一桶爆米花还有四杯可乐走了过来。
杜原艾不吃爆米花，就拿了一杯可乐。
检票进去，杜还笙上前一步坐在白念和纪怀安中间，把一桶爆米花递给白念。
“我和纪学长一桶，这桶就靠你解决了。”
白念抱着爆米花保证自己一定不浪费，全都吃完。
纪怀安装作没看见杜还笙眼底的小狡黠，很配合他的安排。
杜还笙看着被隔开的两人。
心想自己也太聪明了，这样两人就没有接触机会，纪怀安对白念心动的时机就又少了一个。
杜还笙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偏偏他姐演的还是文艺片，好几次他脑袋一歪，差点就要睡过去。
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闭着眼睛没扛住歪脖子的时候，脸颊突然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
杜还笙瞬间惊醒，借着大屏幕反射出的光，看清了整蛊他的纪怀安。
对方的脸突然间凑近，黑暗中四目相对，他心跳加速，连忙把脸转正。
纪怀安用只有他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里面的空调开得很低，睡着要感冒的。”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比平时略重的磁性。
杜还笙只觉得自己凡是被他的呼吸扫过的地方，如今都是一片火烧火燎。
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他拿起手边的可乐，吸管不停在杯子里翻搅，冰块清脆的碰撞声一下一下砸在他心上。
将可乐的气搅得差不多，杜还笙低头含着吸管吸了一口。
冰冰凉凉带着甜。
接下来的时间，杜还笙没有任何困意，身子坐得笔直。
只不过，他会偷偷看一眼纪怀安，借着微弱的光，在心里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
生怕被抓包，他都是匆匆看过，然后又不动声色挪开目光。
电影看完，白念抱着爆米花桶，说：“还笙的姐姐，你演得真好。”
杜原艾被他这个称呼逗得直乐：“你是还笙的朋友，就跟他一样，叫我姐就行了，别这么见外。”
白念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原艾姐。”
杜还笙在走神，他稍微落后了点，抬头把纪怀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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