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沈听言低喝一声。
喧嚣的办公室瞬间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江时薇盯着沈听言盛怒的眸子，终究没有继续铁头下去。
她知道，跟他杠，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听言……”她态度忽然就软了下来，“对不起，刚刚我只是太生气太嫉妒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爱苏窈，可你对我做的这一切不就是在为她出气么？我不怪你，毕竟你们青梅竹马，又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喜欢上她也很正常。但是听言，我求你，看在我们从前的情分上，别这么对我……”
“你知道的，我需要这份工作……”江时薇开始卖惨。
她知道，沈听言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我会给你介绍信，介绍你去别的公司，工资不会比这里低。”沈听言早就做好了打算，“唯一的要求就是，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底，还是为了苏窈？！为了她，开始要洁身自好了？所以急于与我撇清关系？！”江时薇无力地嗤笑。
沈听言眸色依旧很深，轻声反问：“你知道你能留在我身边这么久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很聪明。有野心。”
“现在不想留你是因为你太聪明。开始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江时薇，你私下跟苏窈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你愿意跟着我，是你自己说的什么都不要，但这些年我也并未亏待你不是吗？”
“还有那些跟踪照片、肆意传播的谣言，周凛已经让人查到了沈氏头上。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负责。”
“所以，你要放弃我？”
“江时薇，这本就是你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看在你从前为沈氏集团出力的份上，除了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一切都不会变。原本给你的百分之一股份仍旧有效！”
“说到底，你也不是完全为了苏窈啊。沈听言，你真无情！”江时薇讽刺道。
她的辱骂再一次激怒了沈听言。
“够了江时薇！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应得的吗？是你自己做了哪些腌臜的事……我对你仁至义尽。”
“腌臢？！”江时薇笑的情难自抑。
“……”沈听言不想继续与她纠缠，勾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大步走向门外。
……
周凛的车子停在了“天璞壹号”的地下停车场。
苏窈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周凛扣住了她的手。
“刚刚一路上在想什么？”他忽然看向她问道。
苏窈微微吃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没想什么……就是在考虑，是不是要继续去看心理医生……他们都说我不能上台还是因为心理因素。”
周凛早知道，五年前，她意外她出了一场车祸，后来因为心理原因不敢开车，也再也没能上过舞台。
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接受心理治疗……
“想要继续跳舞？”
“嗯。周凛，我的舞比秦诗瑶跳得更好……”
她看过秦诗瑶的舞蹈比赛，实属于有天赋的类型，但是一个舞者，天赋、努力、技巧只是其中的几方面。
舞蹈还是情感的表达……
苏窈觉得如果自己当初一直坚持下来，并不会比她差。
“为什么要跟她比。你本来就是最好的。”周凛揉了揉她脑袋笑着说道。
苏窈喜欢这样的周凛，他的温柔他的宠爱。
水眸温婉又热烈地看着他。
她轻轻拉住了他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又软又娇，“周凛，如果有一天，我不止想要你的身体，还想要你的心，你会给吗？”
苏窈看到了周凛眼中的震惊。
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他脸色僵硬，苏窈忽然“噗嗤——”一笑，“开个玩笑！吓着你了吧。”
她一脸无所谓地说：“我知道的，我们之间只谈性爱，不谈恋爱。”
说完，她就推门下了车。
电梯厅里，周凛追了上来人，他扣住他的手腕。
她已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方才的话俨然如她所说就是一句无聊的玩笑。
“我帮你找心理医生。”周凛到口的话只变成了这一句。
苏窈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容温和又动人，“嗯，谢谢。”
回到家之后，周凛在客厅里帮苏窈抹了药膏。
这一次，他直接将人抱坐在他腿上。
趁着抹药，不管她愿不愿意，对她又亲又撩。
苏窈没脸看。
周凛却倾身上来，嘴角噙笑，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蛊惑：“……”
苏窈红了脸，拿沙发上的抱枕砸他。
“你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窈窈最喜欢了，是不是……”
苏窈懒得与他争辩，起身往房间走。
周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浅笑。
他很快追了上去，揽过她的细腰，同她肩并着肩往里走。
“帮我重新选一套套装。”
……
周凛离开家之后，苏窈才有时间继续思考早上回来时车上思考的问题。
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忽然醒悟——
不管周凛与她是什么关系，她最大的劣势就是在这份关系中自己没有主动权。
昨晚她问得很明白，周凛回答得也很明白——
他们彼此都可以随时可以喊停这段关系，但是她是被牵制的那个人，没有说不的底气。
他可以许她安稳，也随时可以袖手旁观任她坠入深渊……
如今，他是宠她，但这份宠爱会有最终期限。
何况，还有一个随时能将他勾了去的白月光……
苏窈知道，建立在肉体欢愉基础上的关系，永远比不上他青梅竹马的情谊。
她没那个本事能够成为他永远的第一选择。
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后，苏窈电话联系了孟岩澈……
虽然不登专业舞台五年，但是她一直有关注国际舞蹈赛事。
所以哪怕跟走在舞蹈前沿的师兄交流起来并无障碍。
但是一些深潜在行业内部消息，师兄却更加清楚。
苏窈从师兄口中得知，国际舞蹈大师吉尔近期有意在亚洲选拔和挖掘有天赋的舞蹈演员。
如果她有幸能够得到吉尔·安老师的青睐，入他门下，受他指点，那么她的舞蹈水平会有质的飞跃。
重返舞台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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