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厌恶。
他蹙眉掩鼻走近，语气里竟有些开心，“终于到你了啊。”
“夫……夫君？你，你在说什么？我们的孩子呢？”
“不要再喊我夫君，我忍了一年已是极限，不知道我每次碰你有多恶心吗？不过幸好，你竟然怀了两个孩子，我们周家都要好好谢谢你。”
听到他拿自己的两个孩子献祭，保他们周家时代昌盛，父母死亡也是他的手笔，还有自己早产昏迷也是他一步步的算计，她眼角沁出血泪。
“为什么？我们姜家哪里对不住你？”
听到他把自己家的落败归咎在她父母身上，听到他当初的柔情蜜意是因为要忍辱负重，听到他说当初的主动求娶是他们家威逼利诱，以钱压人，是在羞辱他。
而自己之所以会遇上流氓，也是因他的安排，他才“被迫”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杀了他，他狼子野心，害死你全家，害死你的孩子，现在还要害死你。你甘心吗？”
不甘心！
怎么会甘心？
杀了他！
把他千刀万剐！
姜青黎心中涌起无尽的恶念，那汹涌如洪水的恶意差点连云洛曦的心智都影响到。
她是修仙者，本来也是莲花精修炼千年，好穿越了好多位面，灵魂早已无比强大，轻易不受影响。
可这股恨意太过强烈，仿佛能毁天灭地。
想到即将要杀死眼前人，她已经忘了自己是将死之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整个人从床上快速爬起，扑到周承屿身上，拔下他头上的玉簪，往他脖颈位置刺去。
云洛曦迅速掌控自己的身体，“阿昭，小心。”
原本熟悉的场景轰然坍塌，白日转换成黑夜。
梦境碎了。
而云洛曦手上依旧握着一根玉簪，此刻离裴九昭的脖颈只有一寸之遥。
月光下，她望着裴九昭的脸，心中的恨意在疯狂叫嚣，“杀了他！快杀了他！你怎么能不给你的孩子报仇？”
裴九昭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掉在地上。
看着她神色未定的表情还有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有些慌乱。
他差点就亲手伤害他最爱的人，迟来的恐慌顿时蔓延全身。
“师姐？”开口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云洛曦很快恢复理智，解除修为的封印，她又恢复成了那清冷矜贵的仙子模样。
“我没事。”
裴九昭伸手把人直接揽进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师姐，我差点就伤了你。”
“不会。”
云洛曦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我不会让你伤到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听到那道声音的时候，云洛曦就已经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就算在梦境里她也不会伤害他。
更何况她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境那般简单。
不然，不会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惨死。
是有魔在利用梦境杀人。
梦境是虚幻的，但那其中的怨气，杀意太过真实。
灵气修仙，怨气成魔。
每晚惨死之人，皆是它的祭品，但他们梦境里的场景只是虚构出来的，还是真切发生过，所以一切才会显得那么真实？
那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报复？
修炼？
又或者有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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