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清冷且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说是身上有汗，大抵是被盖住了，并没有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
江泠星靠着他的胸膛，如握陆松的手玩。
陆松也依着她，没有用劲，放松的任由她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的。
直到她再次叹了口气后，才伸手环住了陆松的脖子。细声细语的贴在他耳边道了句“不开心。”
陆松大掌托着她的背，轻抚着视为安慰，等着她的下文。
可良久，江泠星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陆松对于人的情感总有自己特别的敏锐，他贴着江泠星的脸颊，轻声问道：“是因为白芷吗？”
最近的生活若是与以前有何不同，那大抵就是白芷与凌霄要成婚的事了。
江泠星应了一声。
但她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也不知道如何去说她的不高兴。
所以陆松就一点一点的猜，再一句一句的去问：“所以卿卿是觉得，白芷以后就与凌霄在一起了，心里有些孤独，对吗？”
“嗯。”江泠星再次应声，这次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可怜劲，她搂住陆松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寻求安慰。
陆松的眼睑微微垂下，有些心疼的把她抱紧了些。
他明白的，那一夜几乎失去所有亲人的小公主，心底也是将那一起长大的白芷当成了亲近的人了。
想见便能见的人以后好似都不能随意再见了。
她的心里，到底是有些孤独的。
“傻卿卿，我在呢。”
江泠星今日的头发没有整个盘起来，而是用簪子挽着，垂下一缕在身后。
陆松抚着她的发，感受掌心滑过那轻柔的触感。
之后他站起身，牵着江泠星的手带着她往书房走去，神神秘秘的说给她看个东西。
江泠星也被他勾起了兴趣，乖乖的跟在陆松身边。
最近的书房都是让陆松练字在用，空释帮着去弄了一张新的木桌，放在隔壁的佛堂里，方便江泠星抄写经文。
所以她其实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进书房了。
陆松的习惯很好，东西从不乱丢。
而江泠星大抵是从小生活的环境问题，总有人跟在身后收拾，所以她很多时候看过的书和用过的宣纸会随手放，显得书房有些凌乱。
这也是为何白芷会隔三差五的来寺庙的原因。
而陆松住进来后，书房时常是保持着整洁的。练过字的纸收拾成一叠，用过的笔也都第一时间洗干净。
就连他睡得美人榻，被褥和枕头都是叠好放整齐的。
就更别提那些兵法的书了，一本本摆放在美人榻旁的小茶几上，整齐有序。
所以其实这会儿的书房，比江泠星用着的时候要整洁不少。
她被陆松带着坐在了椅子上，而后就看见陆松从书架旁捧过来一个木盒子。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就像那日凌霄捧着木盒子来找她一样，这惹得江泠星眉眼轻颤了颤。
那木盒上了锁，陆松从怀里拿出钥匙递给了江泠星，满眼希冀的看着她，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那把铜锁很精致，手中的钥匙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江泠星的心跳比起刚刚快了不少，她抬眼看了看陆松，拿钥匙的手也不觉用了些劲。
“打开看看？”陆松站在书桌旁，把那木盒往江泠星的方向又推了推。
他知道，他的心上人已经猜到了这木盒里是什么。
江泠星踌躇不决，她明白陆松的意思，不知为何，那往锁孔里插的钥匙在发抖，好家伙都从锁上滑过。
陆松没有催她，看着她将钥匙插进去，却迟迟没有转动。
那满目的希冀也慢慢化成了更为复杂的情绪。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毕竟江泠星才敞开心扉接受他，突然进度如此快，好像吓着她了。
陆松刚想开口同江泠星说若是不愿意，那便以后再开时，就见江泠星抬头对上了他的瞳，那双眸子里的慌乱被陆松尽收眼底。
心在这一瞬间就安定了。
他的心上人不是不愿意，而是在担忧。
失去了太多的小公主从最初的活泼开朗变得沉默寡言，对外界事物都产生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这正是她为了不再有所期望而避免再有所失去而做的自我保护。
虽然她敞开心扉接纳了他，可心底还是恐慌的。
她也会害怕，害怕这份感情的变化，害怕会失去。
陆松再次将人拥进了怀里，握着她的手一同转动着钥匙。
咔哒一声，清脆的锁扣响动后，那把精致的铜锁也应声掉在了桌上。
江泠星往陆松的怀里又缩了缩，同时也将头埋在了他怀里，像个鹌鹑那般躲着。
“卿卿，别躲。”陆松唤着她，抬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看着她的同时也在她脸颊吻了吻。
木盒中便是陆松这么多年的家当了。
一些良田的地契，还有几间店铺。更多的，是放在那儿厚厚一沓的银票。
江泠星避重就轻，扫了一眼后便闷声道：“你的家当倒是比凌霄的要多。”
这话惹得陆松笑出了声，他重新把江泠星按在椅子上坐好，又将钥匙塞回她的手中后才打趣道：“这点家当对于殿下来说，还真不够看的。”
调侃过后，陆松便认真的看着江泠星，郑重的说道：“虽然我与陛下有做过赌注，若我能在武举取得名次，我便能成为你的驸马。”
“但就像那日，你问白芷是如何想的的时候，我才发觉，我从未问过你的想法。”
说着，陆松蹲下了身，以一种低姿态的模样去仰望着江泠星。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脸颊旁贴着：“我会努力在武举中榜，因为这是我接近你的最佳选择。”
“倘若你不愿，我自然不会强迫。能如这般陪在你身边，已是我三生有幸。”
“我有把握，能在我这一生剩余的时间里，都对你保持着如初的爱意。”
“所以卿卿，你别害怕，你不会失去我，你身边会一直有我。”
“我爱你呀。”
那双星眸望向江泠星时，永远都是炙热到化不开的情，还有便是那让人为之动容的温柔。
眼泪顺着江泠星的脸颊滑落，她又一次像只迷途的鸟儿般，扑进了那如港湾般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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