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平也没在意，只当她差人做了些改造。
毕竟泣血宗是她家，想咋搞就咋搞。
听见内殿时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陈平有些好奇。
一路走到内殿，才发现水寒月正在跳舞。
月光下，少女身着黑纱，若隐若现，又以同色系黑纱覆面，只留下一双极其深邃的眸子，细白的脚踝上挂着铃铛，粉嫩圆润的脚趾踩在地毯上。
铃铛随着少女的动作有节奏地发出悦耳的声音，宛如诱人犯罪的妖精。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水寒月。
没想到曾经的小萝卜头，居然已经这般大了。
陈平愣神之际，只觉怀中一沉，少女跌入怀中。
水寒月看着对方痴痴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青葱玉指覆盖在对方的脸上。
“永远不要背叛寒月，好不好？”
陈平下意识点头，猛然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见对方迟疑，水寒月搂着对方的脖子，红唇便印了上去。
陈平下意识躲开，这种事还是说清楚为好。
要说是为利，二人只是交易，且不说二人本就是交易，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因利而聚罢了，某天因利而散也实属正常。
可要说是为情，且不说有孟雨晴文白清等人，要说背叛也轮不到她来说。而且总感觉她年纪不大，二人根本就不是那层关系。
陈平看着水寒月，目光认真又温和。
“你还小，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我眼下帮了你们，不过是因为我和你母亲谈好了利益分割，并非为情，更何谈背叛一说？”
见水寒月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
陈平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
水寒月这般他其实也能理解。
早年她被金睢设计，几乎是在真正五六岁的时候就长不大了，宗主当年为了给她寻医治病，早早地离开她。
水寒月几乎是她母亲鬼面罗刹女一手拉扯大的。父爱缺失的情况下，确实很容易对他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但陈平并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眼看着自己已经结丹，寿数可达千年，又即将达成愿望，单独开立一峰，守着孟雨晴文白清过自己的小日子，偶尔把上玄雪娘俩接过来小住两日。
三两知己相伴，日子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若是跟水寒月扯上关系，就代表着哪怕自己后续独立出来，在外人眼中，也是跟泣血宗是本家。
而魔门，就意味着无尽的纷争。
陈平只想好好活着，养大陈朝阳，看着女儿结丹，不想跟泣血宗扯上关系，也不想去送死。
水寒月微微垂眸，沉默片刻，让人看不清表情。
见她这样，陈平叹了口气。
“今夜不早了，我先回去...”
话还没说完，水寒月便拉住了他。
“不是说是交易吗？”
说着，直接将对方拉到殿外。
陈平连连摇头。
“眼下虽无弟子守夜，但这未免也太...”
二人一个是代理宗主，一个圣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别人撞见了，这可就是真丢人丢大发了。
水寒月看着他，眸子里闪烁着稀碎的光，笑起来惊心动魄，好似勾魂的妖精。
“可既然是交易，在哪不都是一样的？”
陈平无语，只能由着她。也是不想把她逼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来。虽说能处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夜无话，动静很大。
一直到了第二天，水寒月毫不留恋地盘膝而坐，抓紧时间修炼。
陈平披上衣服，神识一扫，便知她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结丹。
想来也是，水寒月灵根资源样样不缺，眼下她的病也好了，结丹是早晚的事。
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道：“你结丹时记得提前与我说，我来护法。”
说罢，转身离去。
待陈平走后，水寒月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陈平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又迷茫。
低声呢喃着：“不是说是交易吗？为何又要帮我？”
说着，自嘲一笑。
“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明明晚一刻结丹，他就能晚一刻交出泣血宗的权利，就算毁约，她与母亲两个半步金丹也对他一个金丹大魔无可奈何。
沉默良久，水寒月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继续修炼。
既然他想让我结丹，那便结丹。
另一边。
陈平轻车熟路回到自己的殿中，却发现大殿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殿内的摆设陈列也都不见了，就仿佛刚刚住进来的那般。
陈平不死心地闪身来到丹房。
依旧空荡荡的，之前的架子都没了，那半人高的金色丹炉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香，证明此地曾经确实作为丹房使用过。
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家被偷了？
陈平不死心地又去其他殿中查看，依旧空荡荡的。
回到大殿，筑基后期的管事正在此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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