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飞机降落在东海国际机场，此行他的首要目的就是裁人。
嗯，东海的超级工厂虽然对整个新能源业务线贡献很大，但随着工厂的变大，也不可避免存在，机构臃肿，官僚主义盛行的风气。
老马心里盘算着，怎么着也得裁个50%以上才叫完美，之前的X平台直接一刀下去，90%的人没了，结果什么样呢，业务没受到任何影响，盈利水平还显着提高了。不裁不知道，一裁还能裁出金矿来，真是见鬼了。
对于一般企业而言，裁个20%以上估计就是裁到大动脉了，而在老马这里，20%估计只是毛毛雨刚刚开始。
别忘了老马是下一任阿美卡总统的主要候选人，裁人岂不是和玩一样。
汽车很快就拐进了东海锤子超级工厂的大门。
老马不是第一次来东海的工厂，两年前，老马开始破土动工兴建工厂时曾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
不是前一晚住酒店里，第二天白天来工厂那种住。而是就直接住在工地上的那种硬核住法，和建设工人住在同一个铁皮屋里，一住就是半个月，有任何问题现场直接拍板。
老马是习惯了这个风格，底下的人可唉声载道了，但是人家是老板啊，好多高管都敢怒不敢言，硬着头皮也在铁皮屋里住了半个月，直到老马回阿美卡老巢去。
“谢天谢地，老板总算走了”。
走的那天，东海工厂的高管们弹冠相庆，好像回到了解放前。其实不然，老马回阿美卡的当天晚上又发了一张图，还是在办公室里，搭了个帐篷过的夜。
车子在主楼面前停下，丽莎为老马打开了车门，老马从车上下来，一溜超级工厂的高管已经在楼前面列队欢迎了。
“丽莎，安排我晚上住工厂，一个帐篷就可以了，电脑包先帮我拿过去，晚上我还要用”。
“好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丽莎早有准备。
老马口中的丽莎，全名叫朱丽莎，是老马在东大国的助理秘书，负责安排老马在东大国访问期间的一切事物，小到选购内衣内裤选购，大到安排和当局的重要人物的会谈，事无巨细，都归她管。
锤子超级工厂的一干高管跟着上楼，所有人都觉得至少也应该开搞个欢迎仪式吧，老马讲讲话，大家鼓鼓掌，简短点也没关系。
没想到，老马上楼后就直接钻进办公室不出来了，把一伙陪同的高管们给整不会了。撤也不是，留也不是，过了一会就让丽莎通知诸位高管，都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啥会也不开，该干嘛干嘛去。
一群高管面面相觑，布置好的欢迎现场都没用上，只好摇摇头，目瞪口呆地离去。
第二天上午，天还没亮，凌晨五点刚过，负责人力资源的总监赵伯符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老马的电话，让他立马赶到工厂来，有事情和他商量。
赵总监哪敢怠慢，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迎着早上还没升起的太阳就往工厂赶。
赵总监之前就有听闻，老马来东大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裁员，身为企业人力资源总监的赵伯符当然责无旁贷，因此早早地就做了一份员工优化方案。赵总估计今天老马的召见肯定是为了这事，离家的时候赶紧把那份打印好的方案也带上。
赵总监见到老马时，老马正在躺坐在他的帐篷里边，两腿盘着，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头也没抬着请他坐下。
赵总监有点紧张，有点拘谨。
这坐哪里啊？坐椅子太高了，老板还得仰望着你，这是在办公室，地上也没小马扎上。
赵总监只好蹲在帐篷边上，西裤比较修身，不太好蹲下，勉强地用半跪式支撑着，皮鞋都被折成了九十度。
“这是我昨天花了一晚上拟订的优化方案，你看看”。
赵总监拿过来一看，好家伙，这比例足足超过了50%。也不知道老板的优化的标准是什么。赵总监看了看那份名单，保罗万象，哪个部门的都有，实在看不出什么重点。
“这是通知还是商量？”这个问题一直在赵总的心里打转着。
赵总也不敢多问，这时候多问只会显得自己很愚蠢，很不理解老板的高瞻远瞩，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老板说啥就是啥。
只是这个比例有点多，不太符合东大国的法规。
赵总吞吞吐吐地说“按东大国的规矩，这超过20%的优化需要先报备才行”。
“哦那就报备呗，该咋办咋办，只要把第一波人都优化了就行”。
“那也得按三次来”。
“几次来都行，合法合规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否则请你来做什么”。
这一提醒，赵总连忙说：“是，是，是，我一定办得符合东大国的法规，只是这个赔偿金额总数可能需要比较多”。
“该赔多少赔多少，就这样，你走吧，我先睡会，叫他们上班后先不要来打扰我”。
感情老马一夜没睡就鼓捣这份优化方案呢？
赵总监退出后，轻声地把门关上。脑门上出了身汗，半蹲式办公确实不怎么舒服，脚都蹲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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