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要不，咱俩喝点？”
蒋云杰抱着几瓶啤的，坐到杜羽身边，腼腆一笑。
一旁啃鸡翅的蒋雅愣了愣，随后一副“你到底是谁？”的讶异表情。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坏了，完蛋，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抽烟了，然后就是烫头，赌博，搞黄，咳咳，哎呦！”
蒋云杰斜了眼凑过来的蒋雅，面无表情的怼着她的脑门把她推了回去，惹得她一阵呲牙。
“我也要喝！”
面对蒋雅伸来的小手，蒋云杰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抱着酒瓶灵活的躲避着，最后蒋雅一跺脚，扫了眼身旁几人，然后窜到顾言身边。
“嫂子！羽哥带着我哥欺负我，你管管他！”
一句话惊了四个人。
为什么是四个？
因为还有猫在一旁背对着他们的苏以沫。
[嫂，嫂子？！！]
虽然知道蒋雅大概率是在胡闹，但苏以沫还是感觉到心中莫名浮现出一抹奇怪的感触，说不清楚，但就是，不太舒服。
此刻蒋云杰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他赶紧把自己的完蛋妹妹拉了回来，朝着有些无措的顾言颔首致歉，随后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家妹妹。
“算我服了你了，别胡闹，给你喝半瓶。”
“耶！”
搞定完蛋妹妹，蒋云杰重新开始自己的行动，与杜羽边喝边聊起了过去的事。
这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和苏以沫有关的事情。
不过蒋云杰没敢在顾言面前明着说苏以沫的事，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羽哥。”
“嗯？”
杜羽看了眼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疑惑。
蒋云杰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你原来的那个房间，可是还和当年一样，整洁如初呢。”
闻言，杜羽疑惑更甚。
蒋云杰朝着杜羽房间的方向看了眼，视线像是穿越了墙壁的阻隔，跨越了时间的界限般，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那些岁月。
“因为，有个人经常会过来帮你打扫呢。”
杜羽沉默了。
不用细说他也知道这是在说谁。
蒋云杰扫了眼他的面色，果断打住这个话题，又拉着杜羽唠起其他过去的回忆。
不过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杜羽总觉得有点心不在焉。
又过一阵，看了眼自己旁边的两个空酒瓶，低头又扫了眼自己手中的空杯子，杜羽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掏了个空。
“有点热，我出去吹会风。”
杜羽拍了拍蒋云杰的肩膀，默默的往食堂外走去。
一旁的顾言扫了眼他那不太对劲的面色，起身想要跟上。
蒋云杰赶紧用胳膊肘捅了下一旁吃的欢的蒋雅。
“干嘛！”
蒋雅白了他一眼，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
“别吃啦，到你发挥的时候了，上！”
蒋云杰朝顾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蒋雅有些懵逼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发现杜羽没在这边，瞬间明白了老哥的意思。
她赶紧抓过一张餐巾纸抹了把嘴边的油渍，一个箭步窜到顾言身前，打断了她起身的动作。
“嫂子，嫂子！现在羽哥不在这，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蒋雅眨着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一脸渴求的看着顾言。
“哎呦！”
忽然，她又感觉脑袋一疼，捂着头回头看去，自家老哥正一脸黑线的扶额看着她。
“好好称呼！别捣乱。”
朝着蒋云杰呲了呲牙，蒋雅回过头，老老实实的换了个称呼。
“顾言姐，讲讲嘛，讲讲嘛。”
说着，蒋雅还拉着顾言的胳膊撒起娇来。
见状，顾言面色一滞，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行，那我简单讲讲吧。”
……
与此同时，在福利院的走廊里。
杜羽一个人静静的漫步其中，他脚步很轻，甚至没有触发屋顶的声控灯。
如霜的月辉洒落在走廊的地板上，清冷的色调为夜晚的轻风附加了一丝凉意，吹在杜羽那微微泛红的面庞上。
他像一个偷偷走入回忆的不速之客，躲闪着走廊里的月色，将自己藏在墙边的阴影里。
忽然，脚步停顿。
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从阴影中走出，迈步走向那月光照耀下的门扉。
这里，是他曾经的卧室。
找出钥匙串，从中翻出一把用红绳拴着的老式十字花钥匙。
咔嚓，解锁过程十分丝滑，一如当年。
走入屋中，看着那一成不变的陈设，杜羽出神良久，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忽然想起蒋云杰说的话，杜羽下意识走到书桌边，轻轻伸出食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
是不带一丝阻碍的丝滑。
杜羽食指与拇指相碰，轻轻捻动。
有灰尘被擦掉了，但不是现实。
是他那颗蒙尘的心，被这一抹擦出了一道明亮的痕迹，令无数尘封的回忆自脑海中涌现。
双手轻轻撑在桌面上，往日在这张桌案前奋笔疾书的日日夜夜如同幻灯片般与面前这空荡的书桌悄然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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