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前仆后继，我如何能够看得开？我又怎么敢看得开？”
姜赦未曾多言，只是这么静静地聆听着。
他对于前世的祭酒了解不多。更没办法插嘴说话。
而一旁的李青莲却是和诸葛武陵嘀嘀咕咕的说道。
“前辈，我今天可是真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我原本以为，我命休矣了，没想到却峰回路转！”
“这位自称阴天子的前辈，也太过。。。霸道了。先是负手杀死了数座香火神灵，而后翻掌灭掉了数千鬼兵。
最后让眼前之人接连跪下磕头。
此时就连这位文成郡公都忍不住对这位仙人哭诉。
武侯大人，你可知道此人的来历？”
诸葛武陵也是连连摇头，苦笑说道。
“我也就比你大那么一百多岁，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我刚刚听到文成郡公称呼其为祭酒。
约莫是那神秘王朝之中极其重要的人物。这种存在太过古老，还是少想一些来的好。”
“说的也是。不过祸事变好事，也算是有一个体面的结局。只是。。。赵小姐。”
“前辈，如果当初文成郡公不允许赵小姐离开，会发生什么？”
诸葛武陵按照如今的脉络，马后炮一般的分析推测了一下。
“结果已经很简单，常青山上面的仙缘尽数被取走，与我们无关。
你，我，赵千秋，叶白狐，都会死在那一僧人一道人手中。毫无例外可言！”
“而后，这位存在或许会在一段时间后得知这个消息。”
“看今日这位存在如此保护这叶白狐，很明显叶白狐对这位存在十分重要。那么必定演变成为一场席卷天下的大灾难！”
不得不说，拥有者卜算子词牌名的诸葛武陵果然是心思敏锐，略微分析就得出来了与那慧娴法师生前推演的大差不差的答案。
只是如今看来，慧娴推测还是有问题，他本来以为，快人一步击杀叶白狐，灾难席卷一洲。还勉强算得上是在承受范围之内。
可是实际上，如果真的让他杀掉了叶白狐，恐怕这位神秘的存在会与他不死不休。
日后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
如今的李婉君只不过差点死在了这里，荆州九郡三郡的香火神灵，同人，带庙全被拆了。
围攻之人不管是你炼气士还是武夫通通镇杀。
那只不过是心怀鬼胎的人都需要跪下三个时辰才允许离开！
可想而知，如果叶白狐真的死在这里，会引发什么海啸一般的灾难。
眼前这位主，看上去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李文成缓和了许久。
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数百年前的祭酒先生。无论如何否认，是就永远都是。
或许是大祭酒心中有所苦衷。
又或许大祭酒在找另外的一条路。
但是这些，与李文成已经毫不相关了。
他活着的不过些许残念，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后人传承。
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大祭酒一面，心中已经是满足到极点。不再奢求其他。
李文成微微一笑说道。
“先生，这叶白狐就是您所选中之人吗？”
姜赦微微点头。
李文成笑着说道。
“那便开始传承吧。等这一刻已经数百年了，文成也劳累了许久了。”
顿了顿，李文成眼神中略带些许追忆的问道。
“数百年前，文成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当初的先生，如今看到先生，虽然知道先生或许并非是先生，但是文成依旧忍不住想问出来。
还想要先生为文成解惑。”
姜赦沉默却是点头。
“先生累否？”
沉默许久，李文成轻笑一声。身形骤然崩解消散。只留道道余晖。还有一句临死之言。
“却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啊。先生，文成走了。”
突兀的，一左一右的两双眼睛突然张开。
随后法刀与虎符同一时间破开玉魄。
连同李文成手中的经书一同破开玉魄。
盘旋在昏暗的传承之地。
姜赦脱离了李婉君的肉身，微微按着她的肩头。轻声说道。
“山一程水一程，山水之间却有情。
爱恨情仇的因果你不想沾染，竭力避免，但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又哪是如此好避免的呢？”
“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七七八八，是个好孩子。但是天不遂人愿。”
“李婉君，你心中也不要气馁歇气，如若日后大道登顶，或许你还能寻找到她的转世之身，再见一面，也未尝不可。”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通天道路越往前走，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甩在身后，父母，家眷，亲人。”
“这条路越走只会越宽敞，但是宽敞的道路两边却没有了旧友驻足。
日后你定然还会要看到更多生离死别。到最后你会发现。路上最为值得注意的。只不过是道边的野花。走过也就忘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说的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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