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侧过身，几乎背对着他。
这么一背，尉迟晏瞧见了她后边几缕发没扎上，立刻站起身来。
楚嫆应激后撤出一大截座，压低的语气仍带怒："又要干什么？"
他顺势坐下，伸手弄乱她编了一半的头发。
"你！"
尉迟晏将每一缕都收至手心，"我弄散的。"
"你别乱动，很快便能扎好。"
楚嫆怕他又做什么过分的事，背对着不动。
依据她今早的样式，先隆起髻，再慢慢编辫子，粗粝温热的手指在来回抚入发间，没有扯疼过一缕，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这期间的反差太大，让她很是不适应。
尉迟晏喜欢她柔顺的长发，这几日晨起有观察过侍女为她梳发的步骤，每一步都铭记于心，想着日后都替她梳。
宛如对待珍宝般爱不释手，静默不语也没再挑逗，一脸认真地编发。
直编至发尾，用红丝带捆扎，三两下的功夫束紧。
因对外声称她已为人妇，故而辫子要挽起，一丝不苟地盘好，没用她原来的簪子，从衣襟中取出一支镶嵌玛瑙翠玉石的银钗，将整支插入发间固定好。
赤红的丝带捋顺，垂眸紧盯着，放在手心久久不愿放下。
楚嫆感觉应是弄好了，伸手摸上，他眸光微动，自然而然地握住，低头靠在她肩上。
尉迟晏强行与她十指相扣，鼻间尽是她由内而外自发的馨香，不由陶醉地闭上眼，低声唤道："殿下。"
她能料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沉默不应。
乌睫半抬，幽深的眼眸酝酿着阴冷的煞意，轻呼吸了一下缓和，他继而沉静地开口：
"杀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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