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想要睁眼，可他太累了，他也害怕…害怕在天堂看到妹妹。”
“哥哥…你…醒醒…”
小九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意识回笼，确定这不是做梦。
他艰难睁开眼，就看到小九正跪在他的身边，脸上全是泪痕。
小九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在这昏暗的下水道中，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无助。
“小…九…”男孩抬起手，想要擦掉妹妹脸上的泪痕，可半天，手也没能抬起来。他的手依旧麻木，但好歹有了些知觉，那刺骨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小九看到哥哥的动作，连忙抓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哥…”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涌出。
“小九…我…没事…”男孩的声音微弱，用尽全身力气回答。
“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男孩的头顶传来。
男孩微微抬起眼皮，逆着光，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对方高大的身形，以及那双在黑暗里冰冷的眼睛。
男孩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刚才站在妹妹身后的男人。
男孩的喉咙干涩，他努力吞了吞口水，试图发出声音，但只发出了微弱的沙哑声。“你是谁？”
那人靠近了些，蹲下身，看着男孩的脸庞。
男孩与他那双隐藏在漆黑面具后的眼睛对上，竟止不住地颤抖。那面具仿佛是无底深渊，吞噬着一切，给他的压迫感更甚。
“你，想活下去吗？”那人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男孩内心的平静。
男孩没有犹豫，尽管他的声音微弱，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艰难开口：“只要您能让我和她活下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黑衣人的眼睛在面具后微微眯起，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似乎对男孩的回答感到满意。
“你是谁？”
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两人的对话，壮汉一脸狰狞地走进来，他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充满了敌意和警惕。
黑衣人缓缓起身，他转身面对壮汉，目光落在壮汉的身上。
“你他妈怎么进来的？”壮汉的声音中带着暴怒，他的大手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额头的青筋凸起，显然是对黑衣人的出现感到极度的不悦。
黑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壮汉。
“他妈的，装神弄鬼，找死！”壮汉终于忍耐不住，他的怒吼声在下水道的墙壁间回荡。
他猛地向前冲去，硕大的拳头直奔黑衣人的面门，带起了一阵凌厉的风。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量十足，仿佛要将黑衣人一拳打成肉泥。
“给老子死！”壮汉的咆哮充满了杀气，他的双眼瞪得几乎要爆裂，额头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扭曲。
壮汉强壮的身形在黑衣人面前不断放大，他的肌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油光，显得更加魁梧有力。
黑衣人却依旧保持不动，似乎被吓傻了。
就在壮汉的拳头快要接触到黑衣人的面具时，他的手臂突然往旁边飞去。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壮汉的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再也没有落下的机会。
在壮汉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的身体开始散落。
直至，他的头滚落进水池里，壮汉好像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颗头颅在水中沉浮，眼睛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水池中的水被染红，涟漪缓缓扩散，水中倒映着黑衣人站立不动的身影。
男孩早已被这一幕吓傻，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剧烈收缩。
小九呆呆站着，没有任何表情。男孩的身体僵硬，他的大脑在短时间内无法处理眼前的一切。
不过，男孩很快恢复过来。他紧紧抱着小九，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尽量不让她看这血腥的一幕。“别看，小九，不要看。”
“害怕吗？”
黑衣人转过身来，目光在男孩的身上停留片刻。
“不害怕！”男孩坚定的回答，目光与黑衣人对视。
“你的妹妹似乎比你更加勇敢。”黑衣人的话传过来，男孩才把手从妹妹的脸上拿下来。
只见小九没有任何表情，结结巴巴说出三个字。
“不…害…怕”
“小九？”男孩面露疑惑。
“哥…哥…”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把匕首，递给面前两人。
“想活下去，就去杀了欺负你们的人。”
男孩盯着匕首出神，小九却已经把匕首拿到自己手里。
“只要…我们能…杀了…那些人…你…就会…收…下…我们吗？”
小九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黑衣人，结结巴巴说道。
“去吧！”
男孩也从黑衣人的手里拿起匕首。
“小九，这种事，哥哥来做就好。”
小九摇摇头，她的眼神坚定，“不…要和…哥哥…一起…。”她紧紧握住匕首，尽管她的手小，但却稳稳的握住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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