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快来快来！”
三人刚进饭店，硕爷就在一个大饭桌边上招呼。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山珍河鲜，连平时舍不得吃的肘子都是一大盆。
他办事快，他侄子到年龄了没回村里，在镇上开了个店，买卖石炭木炭柴火。
他只需要把车丢那里就好了，还有时间带着向多发去治了一下腿。
木炭才卖了二十元钱，可这一趟因祸得福，啥损失没有还平白得了将近一百元，他得请客。
三人落座，向多发赶紧瘸着腿笑眯眯的倒茶斟酒。
向多发现在还在幸福得发晕，过镇上来的路上，一行人已经跟他回去打招呼了，要他婆娘收拾一下，准备搬家。
本来有点家具舍不得丢的，牛根硕却说去牛家村什么都有，还是砖瓦房，比他的茅屋好一百倍。
他本来只是出来卖点茶叶搞点钱过年的，先是被抢差点命都丢掉，然后要跟着抢匪去发财，然后去抢别人又差点被射死，最后却变成了有了工作还要住瓦屋，他对几人自是满满的感激，都是贵人呐。
牛爸昨天还在为罚款发愁，今天事情全搞定，口袋里还多了两百块，自然也是可以开心喝酒了，镇上有执法队，安全得很。
硕爷和牛爸互相吹捧，喝得正欢，顺便还把方夏去学烧炭的事情定了下来。
方夏吃得满嘴流油，先敬好了硕爷和牛爸，然后跟牛蛋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得不亦乐乎。
镇上的酒比村里还划得来，就是味道差一点。
正吃得欢，边上一桌的对话吸引了方夏的注意。
“你晓得么子咯，四元一个月还是高工资?以前我爷爷在德城打工，包吃包住还一个月两千八百元！”
“扯卵谈！两千八还要包吃包住？我们五百多人加起来还没他多，一个月买两栋房子摆？”
“宝离宝气，那时候租个五十平米的房子一个月都要800多！”
“你洽多哒摆？那么多钱你现在还不是三元五角一个月？没看到给你留一点？给你一个月工资你一世都不要打工哒！”
“你才宝离宝气，还租房子，现在买一个院子都不要800好不咯。”
“那还不是怪原子弹，大城市都炸成哒废城，银行都冇得哒，钱也冇得哒！”
两个小伙子在旁边小桌，就着猪头肉和花生米喝得面红耳赤，正在吹牛皮。
沙城方夏也去过，没想到钱镇也有沙城人，熟悉的方言听得方夏笑了起来，世界大战都没改变沙城里手啊！不过他同时也听得心在滴血。
两个多亿啊！还没有床铺底下的几百个硬币靠得住，不知道现在还认不认黄金？和硬币怎么兑换呢？万一能挖出来没人要那就不好了。
正要再听，边上另外一桌传来两个低沉的声音。
“沙城那边要来人了，这次不知道镇长能不能挡住。”
“挡什么挡？以前整个湘省不都是沙城管的？”
“那是以前，现在这世界，谁怕谁？没事找个上级来收税，钱自己留着不香？”
“那倒是，谁拳头大就是谁的，以前的国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还管什么沙城。”
“就是我们钱镇太小了，人口也不多，黄镇长正在招兵买马，要能把边上几个镇打下来就不怕了。”
“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搞点野味和皮货过去，那边的织布厂和耕具厂都搞起来了，越来越有钱。
趁着快过年了，这边的山货过去能卖个好价钱。听说那边还有人搞出了五金加工厂，那以后钱就不值钱了。”
“五金加工？难道还能造钱？”
“那当然，据说现在是模具还不过关，炉子也只能炼点废铜烂铁。嘿嘿，造钱是次要的，万一哪里将来能造出以前的枪炮，钱算什么？天下都是他的。”
“嘶，那你多打探打探，看他们怎么搞的，说不定我们在这里也能搞起来。”
方夏偷偷看去，两个中年大汉点了一桌子菜，正喝酒低声交谈，要不是被系统改造了听力，方夏都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两人中一个穿着跟下午镇政府的人差不多，另外一个格外壮硕，穿着一套牛仔服，腰间挂着长刀，脖子上却挂着根粗大的金项链，不伦不类的。
金链子？方夏心中一动，那就是说黄金还是有用的了。
看方夏吃吃喝喝却沉默不语，牛蛋跟向多发聊起了天，连村附近哪里有茶树林都告诉了他，向多发连说将来一定免费送茶叶给他喝。
酒足饭饱，一行人上楼睡觉，饭店最大的房正好可以睡五个，自是一夜无话。
……
一大早，牛爸就带着牛蛋和方夏直奔皮货市场，他打猎多年，自是知道哪里可以卖出好价钱。
“五溪皮具”
店上方挂着金晃晃的招牌，几个腰挂苗刀的精壮小伙站在门口，正满脸笑容的揽客。
牛爸刚走近店子，店里一个小伙就笑眯眯的迎了出来，一看就是老熟人。
“博哥来了！快请进，这次又有什么好货啊？”
牛爸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升职啦？当上掌柜啦？这衣服都不一样了嘛！”
那小伙子一边把人往里带，一边笑答：“还不是托博哥的福！要你再多弄点好货过来，老板还得给我加钱！”
牛爸打猎十几年，当时就是这小伙收货价格最公道才固定送这家的。
作为村里最优秀的猎手，自然经常会有一些好货，于是都算成这个小伙子的业绩。
牛爸压低了声音：“老板今天在不在？今天可真有好货，省得你还要请示。”
那小伙眼睛一亮：“那正赶巧了，老板昨晚上回来的，你们先喝茶，我去请他出来！”
不一会，小伙带着一个高壮的中年汉子出来了，方夏一看，正好是昨晚上饭店那位。
“博哥，这是我们王老板！”
那汉子哈哈大笑走了上来：“博哥是吧，久仰久仰，咱们镇的大孝子啊，执法队长都不干，回村孝敬老人的打猎高手嘛！经常听小潘说你，有好货都给我们店了。”
牛爸赶紧站起身握手道：“还是托王老板照顾啊，王老板大气，价格最是公道，自然我就来咯。”
大家坐定，牛爸从背包里掏出两张巨大的白皮来。
“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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