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姜意给外婆打电话，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老人家听完，第一句话就是：“他没伤害到你吧？”
姜意鼻子一酸。
她刚才在酒店说吴长德去住处找她，当时苏云依的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的丈夫，随后就是责怪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反而直接就将吴长德送去了警察局……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关心过她的死活。
“意意？”老人家在那头着急，“你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意意……”
“外婆，我没事。”姜意忙开口，“当时刚好我有朋友在，就把他送警察局了。”
老人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以为断了一条腿，能让他认识到到自己的错误，可以改过自新，没想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了罢了，这种畜生，只有坐牢才会让他彻底老实。意意你放心，回头云依她要是敢怪你，你就让她来找我，我来替你撑腰。”
姜意吸吸鼻子，“谢谢外婆。”
“傻囡囡，跟外婆说什么谢谢。”老人家愧疚，“若不是我识人不慧，让你小姨嫁了那么一个禽兽，后来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怪我，都怪我……”
姜意忙安抚：“外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跟你没关系的。”
“你不懂，当初若不是你妈，她啊……唉。”老人家欲言又止，“总之，是我没有保护好囡囡。”
其实外婆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毕竟年岁已高，不方便照顾人。
所以苏韵馨将姜意丢在苏云依家……
包括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姜意从来都没有怪过外婆。
**
酒店房间。
母女俩发愁半天，最后没办法，只能约好统一口径，就说吴长德有事回南城了。
随后便开始穿衣打扮。
眼瞅着时间快差不多了，苏云依给苏韵馨打电话，“姐，你什么时候过来？”
昨天已经约好了，苏韵馨今天会让姜家的司机开一辆好车过来，陪她们一起去见秦家人。
谁知……
苏韵馨：“云依，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医院呢，秦家那边我可能去不了了。”
“什么？”苏云依震惊，“姐，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在京城这边，我什么人都不认识，只有你能来帮我家晓沁撑场子啊，你要是不来，我心里没底……”
“我真的去不了。”苏韵馨很为难，“跟你说实话吧，老爷子这边情况比较严重，医生把我们所有小辈都喊过来了，真的走不开。”
“怎么会这样？”苏云依头疼。
本来吴长德出事就已经猝不及防，现在又闹这一出……
“这样吧。”苏韵馨想了想，“我现在安排一个司机开车过去，给秦家人的礼品我也都准备好了，让他一起带过去，其他的你们自己应付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
说完，电话被挂断。
吴晓沁忙问，“妈，姨妈她真的不来了吗？”
“嗯。”苏云依脸色很不好看，“一个个的，全都是白眼狼！尤其你这个姨妈，当初，她为了嫁给姜洪霄，宁愿给他当小三，也不愿意离开京城，生了个女儿怕被原配发现，就丢回老家让我来养！你姨妈现在做上了姜家的正牌夫人，好几年没说回去看看我们这些穷亲戚，现在这么点忙都不肯帮……还有姜意，我养了她整整十几年啊，我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的对待，结果你看看，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就翻脸不认人，还要把你爸送进去坐牢！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帮她养孩子……”
说着说着又开始哭。
吴晓沁想说姜意已经离婚了……
但待会儿就要见秦家人，外界现在还不知道姜意和沈誉远离婚了，也不知道姜意已经不是沈氏药业的CEO……
这句话终究没说出口。
**
咖啡馆。
韩彻将代理协议递过来：“姜总，这份代理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接下来，有关吴长德的所有案件审理都会由我这个代理律师来负责，你无需再亲自出面。”
姜意接过协议，“其实我可以出面的。”
“可以，但没有必要。”韩彻微笑，“我的办事能力，莫非姜总还不放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意解释，“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毕竟跟我有关系，当事人不现身的话，是不是审理起来会比较复杂……”
“不会。”韩彻顿时笑的更自信了，“老实跟你说吧，谢总早就让人收集了有关吴长德的罪证，警察局那边也打过招呼了，其实我就是走个过场。当然这都是谢总的意思，他很在意你，所以不想让你再回顾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姜意眨眨眼睛，“……哦。”
签完合同就接到了苏韵馨的电话。
韩彻多嘴：“你要去医院吗？”
姜意点头：“我爷爷最近在住院，可能比较严重，让我们都过去一趟。”
“哦。”韩彻若有所思。
等姜意一离开，他立刻给某人通风报信：“我已经找姜总签完字了。”
谢京遇反应很高冷：“嗯。”
“对了，刚才姜意接到姜家的电话，说姜老爷子病的比较严重，还让全家人都过去。”韩彻啧舌，“该不会是要讨论分财产的事吧？”
电话那头，谢京遇不冷不热：“要变天了。”
韩彻：“啊？”
忙看向窗外。
今天京城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哪来的变天？
……
姜意赶到医院，在楼下刚好遇到苏韵馨。
提着名牌包就那么站在住院部的门口，像是在特意等她，“姜意，你爷爷的状况可能不太好。”
姜意点头。
姜老爷子的身体其实向来不错，前阵子听说住院了，她也没多想，没想到今天医生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想必病情有些严重……
苏韵馨：“我的意思是……你和誉远离婚的事情先别说，免得刺激到他，懂吗？”
姜意答应了：“行。”
母女俩坐电梯上楼，来到顶楼的vip病房。
姜家人已经全都到了。
姜老爷子一身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除了神色略显疲倦，精神状态瞧着还不错。
随后，医生直接宣布：“姜老爷子患的是……老年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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