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心跳越来越快，就像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
天平不想向新兵服软，只好将所剩不多的精神力继续维持禁墟领域，他在与祝燚三人拼谁先垮掉。被禁墟笼罩进来的其他新兵早就被送出局了。除了祝燚、林七夜几个变态，没谁扛得住这么大压力。
为了节省精神力，天平只得再度收缩禁墟领域，可【烽火燎原】引发的冲击愈发强劲。
咔咔咔……
天平领域边缘发出细小的崩裂声音，像玻璃碎裂，又像密集的气泡在崩碎，嘎嘎吱吱，有种磨牙的酸爽感。
天平血液奔流，血管暴起，脸涨得通红。血压也急速地升高起来。
与他并肩而站的漩涡都觉得不对劲，感到天平身体发出气息都燥热起来，呼吸空气直冒白烟。
“天平，要不咱们放……”漩涡担心队友别爆炸了，想劝天平退一步，放弃这个领域算了。
“我不……”天平断然拒绝，一步退步步退，让红毛小子抢占先手，加上那个米迦勒代理人以及剩下的两个超高危禁墟拥有者，假面未见得能保持不败。
但这一刻他也达到极限，压力导致很多毛细血管破裂，眼角、嘴角和鼻子渗出血来，一直流到了下颌。
他都没觉察到。
漩涡说话有点发虚：“天平，你别吓我……”咱们用不着这样拼命啊，就是和新兵的一场友谊赛，让这一步未见得输掉，何况咱还有队长呢。
此时天平争得已是无关胜负，心底的骄傲，让他不肯退却一步。
但领域的控制还是到了力量平衡的临界点。
轰隆！
一声震响，犹如半天惊雷，声传十里。
天平禁墟的领域轰然炸开，释放出来的劲浪扩张肆虐，把地面轰出一个大坑，周边的几栋建筑也给推倒坍塌。
坐在上面观战的蔷薇、莫莉、月鬼等人，以及很多出局的新兵们，被倒塌的屋舍殃及池鱼，一时手忙脚乱的闪躲逃离，十分狼狈。
祝燚三人也被这股大力掀飞出去，好在有瑶光保护，三人才安然无恙。不过，祝燚的精神力也耗得差不多，【烽火燎原】的领域自动消散。
天平受反噬之力冲击，双腿一软单腿跪地，嗓子发咸吐出一口血来，这是上消化道毛细血管爆裂导致的后果。
漩涡就见反噬之力在天平身上继续波动，鼓荡他的皮肤起伏上下，就像波动的海浪，从下腹荡起，向着他头部推去。
天平极力控制，想把反噬压制下去，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天平……”漩涡伸手想去搀扶他，却被他身上力量的震动给反震出去。
力量波动一直滚动到天平的脸上，眼看着绘制着天平图案的假面跟着起伏起来。
假面小队的假面并非只是一种装饰，这是大夏守夜人装备部设计的特殊禁物，和守夜人斗篷、刀具、鬼神引一样，假面的面具也有强力的防御功能。
这是最后的较量了。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天平的假面从下颌处出现两道裂缝，延伸向上，抵达额头的天平图案后戛然而止。
反噬之力才彻底消逝一空。
“好险……”天平小心摸了摸面具，虽然裂纹很长，不过却保住没碎掉。
他长出一口气，低声说：“实际上我已经输了。红毛他……的精神力领域容积，远超过我。要不是面具加持的特殊防御，反噬力我绝扛不住。”
“天平你不能这样说，红毛不也带着地阶禁物补充精神力吗？”漩涡当然不服气，替天平找补说。
“不一样的，”天平摇摇头说，“再好的禁物补充精神力，也是有流速限制的，就像手机充电，不可能一下百分百。而刚才在禁墟领域交锋时，瞬间消耗的精神力是任何禁物补充不过来的，只能靠自我储备量。”
漩涡睁大眼睛：“你是说，红毛在盏境的精神力容量，远超过了你？”
天平点头：“你知道同样是盏境，但也有高低之分，有的是杯盏茶盏的容量，有的就是水碗水盆，有的是缸。当然这就是一种比喻，你明白就好。”
“难道红毛的盏境容量是水缸？”
“以我的境界，我看不透。”天平遗憾地摇摇头。
“深不可测？不能吧。”漩涡的语气透着难以置信，“他就一小屁孩儿，哪有那么神？天平，你可别长他人志气。”
天平拍了他脑袋一下：“笨蛋，我说我看不透，不代表红毛就是深不可测，再厉害的人也是有限度的，总有人能看明白他的。”
站在北侧屋顶的队长王面，也对天平领域的崩碎感到意外。
天平的实力他很清楚，除非战斗需要主动撤去禁墟领域，否则王面不认为有新兵能打爆天平的领域。
之前祝燚、百里胖胖联手打破那次，是天平为保存实力主动放弃坚守。
但这次不一样，天平一直在坚持，是和祝燚斗到了山穷水尽近乎两败俱伤的地步，严格算起来，天平还是输了一招。
和一个新兵斗得旗鼓相当，最后靠着假面的防御才抵消反噬之力，差点连面具都崩碎掉，还能说不是棋差一步吗。
真是低估这红毛小鬼了，否则自己及时出手，也不会让天平这么狼狈。王面这样想。
天平尽了他的全力，面具已经岌岌可危，只怕无法承受再次的强力冲击了。
轰！
战场上又爆光芒，照亮了王面的脸庞，他转头望去，原来是祝燚、林七夜和百里胖胖站稳脚跟后，再度向天平和漩涡那边发起了进攻。
“七夜、燚哥，你们靠后，这次就看我的吧！”百里胖胖冲到前面，将手中的大宝剑向上一举，【一化三千】！
呛啷——
大宝剑龙吟一声跃出剑鞘，飞上半空悬停，瞬间分出无数道剑身重影，整齐列阵，剑尖如林，对着漩涡和天平，剑芒凛凛寒气森森。
漩涡和天平两人相对苦笑，这胖子的禁物真是层出不穷，又是瑶光又是大扫帚雷卷风的，现在长剑如林，这特么祭出的是诛仙剑阵啊？
我们是有多么十恶不赦的人吗，要被替天行道惨遭天诛？
这就是号称禁物博物馆百里家的豪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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