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洛青衣转身，"时候不早了，妹妹早些休息。明日......"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楚瑶光一眼："我们再较量。"
"一言为定。"楚瑶光咬牙，"不过姐姐要小心，这后宫里的风，向来都是阴晴不定。"
"那就要看，谁的本事更大了。"洛青衣轻笑，"毕竟后宫之中，可不是单靠一张脸就能立足的。"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目光中却都带着凌厉的寒芒。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楚瑶光回到自己的院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洛青衣胜了一局心情愉悦，回到陈北芒的寝殿，见他正在翻看建城图纸。
"陛下还没休息？"她轻步走到他身边。
"嗯。"陈北芒头也不抬，"在想明日的工程进度。"
洛青衣望着他专注的侧颜，忽然笑了："陛下就不怕楚妹妹再来煮茶？"
"你啊。"陈北芒终于抬起头，"何必与她较真。"
"这怎么能说较真？"洛青衣在他身边坐下，"臣妾这是在帮她。"
"帮她？"
"是啊。"洛青衣将头靠在他肩上，"让她知道，这后宫之中，谁才是正主。"
陈北芒闻言失笑："在我心里，你的位置从来都不会变。"
"是么？"洛青衣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那臣妾要不要试试......"
她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一抹，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
那低眉顺眼、楚楚可怜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陛下......"她故意学着楚瑶光的声音，"瑶光来给您煮茶了......"
"别闹。"陈北芒皱眉。
洛青衣却不依不饶："怎么？陛下这是嫌弃臣妾了？"
她又在脸上一抹，恢复了本来面目："看来陛下心里，还是有那位楚妹妹的......"
陈北芒无奈地将她拥入怀中："傻瓜，我要的是你，不是别人。"
"真的？"洛青衣在他怀里抬起头。
"当然。"陈北芒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从那日在客栈相遇，你就已经住进我心里了。"
洛青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陛下可记得，咱们初见时，臣妾还想刺探您的军情......"
"记得。"陈北芒笑道，"你那拙劣的演技，我一眼就看穿了。"
"那陛下为何还留下我？"
"因为......"陈北芒看着她的眼睛，"我一眼看出你是美人，我按耐不住的……"
洛青衣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青衣。"陈北芒轻声道，"这江山，你要陪我一起打下来。"
"嗯。"洛青衣闭上眼睛，"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月色如水，倾泻在两人身上。
这一刻，什么后宫争斗，什么皇位名分，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有些感情，不需要任何证明。
因为彼此的心里，早已住进了对方。
晨光熹微，落霞城中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陛下，降将家眷到了。"洛青衣轻声道。
陈北芒闻言，放下手中的建城图纸："有多少人？"
"大约三千余人，都是那日龙虎谷一战投降将士的家眷。"洛青衣顿了顿，"还有......"
"什么？"
"李青云的遗孀也来了。"
陈北芒眸光一动："是那位郑氏？"
"正是。"洛青衣点头，"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
"走吧，咱们去见见。"
陈北芒和洛青衣来到城中广场，只见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大量人群。
三千余人，老弱妇孺皆有，却井然有序地站着。
"参见陛下！"人群整齐跪下。
"都起来吧。"陈北芒环视四周，"诸位远道而来，也累了。"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人群中央的一个年轻妇人身上。
那妇人约莫二十出头，素面朝天，却掩不住那份高贵气质。
她怀中抱着的襁褓里，一个小婴儿正酣睡着。
"郑夫人。"陈北芒开口。
郑氏上前一步，福身行礼："臣妇参见陛下。"
"青云兄的事......"
"陛下不必自责。"郑氏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定，"夫君选择了他的路，臣妇不怪任何人。"
她这般大气，让陈北芒愈发欣赏："这孩子......"
"回陛下，这是臣妇与夫君和离后所生。"郑氏轻声道，"那时夫君已经......"
她没有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郑氏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很快她就收敛了。
当她再次抬起头，声音清亮："可惜了夫君愚忠一辈子。当初王爷被困安阳城，夫君不去支援，臣妇便知他有今日下次......臣妇，不耻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
此言一出，广场上鸦雀无声。
这是何等的气节！
就连洛青衣看向郑氏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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