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什么菜花?
这年代严打男女作风问题,怎么还有人得这种脏病?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查,给我查!”
若是造谣生事,一定要把闹事者拉出来严惩。
若确有其事,一定要将秦由彬开除公职队伍,并查出跟他厮混的女人,一起送去大西北种树。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力。
不少年轻人都凑在一起嘀咕:“啥是菜花啊?”
“听说是一种病,治不好!”
“啊,那秦同志岂不是很可怜?”
有那年龄大的,满脸鄙夷地给他们普及:“嗤,这病啊,不要命,就是恶心。
花柳病听说过没?他要是不出去乱搞,也不会长满菜花。”
现场哗然。
有在糖厂上班的不淡定了:“那,我们会被传染吗?”
“只要你们没跟他有那方面的关系,就不会。
不过呀,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对了,这秦由彬结婚了吗?可别祸害了人家好姑娘!”
诶哟,可真是不巧呢,昨晚秦同志刚跟新婚妻子同房,战况激烈得哟,左邻右舍都不好意思说。
见糖厂领导过来调查情况,一个个裂开了。
“没想到啊,这秦家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私下里,竟玩儿这么花!”
秦老太太拦在门口,说啥都不让领导进院子:“你们啥意思,败坏我家乖孙名声?
天爷啊,俺家由彬天天走得最早,回来最晚,给糖厂做贡献。
你们不给他转正也就罢了,凭啥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我要上告,我要让京都的青天大老爷给俺家做主!”
糖厂领导被老太太数落得没有脸面,却还是坚持:“老同志,麻烦你让一下。
咱们就是跟秦同志了解下情况,若他被冤枉,厂里也好帮他正名!”
“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我家孩子我知道!”
有位领导不耐烦,蹙着眉喊:“老太太,麻烦你让让。有没有病的,我们一看便知。
再阻挠,我们就喊格委会同志过来了!”
说完还嘟囔:“就算你拦在这里也没用啊,小秦同志还能不上班?
横竖会被我们看到,不如配合点,也能给彼此个体面。”
老太太听完不再多言,将人让进院子里。
厢房,秦由彬被吵醒,隔着门板听了个大概,就已经让他冷汗涔涔。
想到身上的不寻常,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珍珍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旁失了魂的男人,整个人染上一层阴霾。
微垂眼眸,藏起愤恨。乔珍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刚穿好,门就被敲响了。
“秦同志,麻烦你收拾下自己出来,我们有事问你!”
秦由彬知道躲不过,深呼吸一口气,拉开门闩。
“领导,您怎么来了?”
“别说那些,张开嘴,让林医生看看你的舌头!”
“领导,你这是干什么呀,是我哪里没做好,让您生气了吗?”
糖厂领导朝旁边示意,两名彪形大汉立即上前,钳制住秦由彬,掰开他的嘴。
林医生朝他口腔里瞅了好几眼,点头:“是菜花!”
说着让人把他带回屋,扒掉裤子:“咦,这萝卜都烂成啥样了还敢用呢,就不怕断掉成太监?”
秦由彬脸色惨白:“医生,你啥意思,我,我生病了?这不是上火长火疖子?”
“嗤,谁家好人火疖子长萝卜上啊!”
林医生同情地瞅了乔珍珍一眼:“你过两天也去医院查查吧,听说这病,传染率还挺高的!”
乔珍珍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猛地起身,朝秦由彬的头打去:“秦由彬你不得好死,我杀了你,杀了你!”
“你该死啊,你为什么害我!啊啊啊,我是被他们掳来的,我不想死啊!”
不少人被乔珍珍的哭声感染,悄悄抹起眼泪来。
可更多的,是嫌恶,是避讳,是远离。
“行了,秦由彬,你被糖厂开除了。”
不追究其他,已是糖厂的仁慈。
秦由彬却不甘心,挣扎开大汉,跪在地上向领导求情。
可这会儿,谁敢让他扒上啊。一个个脚步溜得飞快。
秦由彬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
秦老太仍不相信:“乖孙啊,你说,是不是他们冤枉你?别怕,咱抬上你娘,去县里告状!”
“告,快去告,我要告你们家谋杀!”
乔珍珍眼神狠厉,吓得老太太退后一步。
觉得丢了面子,抬手去扇乔珍珍巴掌,却被她灵巧躲过。
乔珍珍恶狠狠地踹了秦由彬一脚,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夺门而出。
老太太刚想追,门口又来了一拨人。
是格委会,二话不说将秦由彬带走。
经过两小时审问,秦由彬招了。
把女人孩子全都吐露出来。
工作人员将女人逮捕,孩子送去秦家。
女人扛不住压力,又交代了其他姘头,整个公社热闹极了。
不仅如此,糖厂员工和姘头家人还集体去医院体检,生怕被他们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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