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来水管击中的那厮，则双腿齐膝断裂，人凭空矮了半截戳地上惨叫起来。
韩开甲上前揪起他同时警惕看向四周。但再无枪手。
“你是谁的人？”韩开甲厉声问。
对方咬牙不吭声。
装好汉？
韩开甲二话不说拿出听话水硬灌，再问：“你是谁的人？”
对方眼神呆滞：“我是齐燮元的副官。”
齐燮元现在正在李纯军中，韩开甲一惊立刻追问：“他要干什么？”
刺客回答：“齐燮元因为被你殴打受辱，已秘密接受段祺瑞的拉拢，段祺瑞方面决定杀你瓦解淮徐势力。”
“他们还有什么计划？”
“刺杀冯国璋，嫁祸张宗昌。还有，趁张宗昌韩德旺返回上海途中，刺杀他们嫁祸陈之骥。”对方艰难说完，垂首要死。
韩开甲急忙扯出血条咖啡给他续命。
肉眼可见，这厮双膝下的血停止，脸上也恢复些颜色，但还是撑不了太久。
韩开甲不管这些只问对方，冯国璋现在的情况。
对方有气无力的道：“冯国璋应该已经死了吧。”
噗通——韩开甲手松开，心想段祺瑞齐燮元竟如此卑鄙，冯国璋如果死了，张宗昌和二叔再出事的话，不仅仅淮徐只怕整个江浙都要大乱。我所有的外盘计划也将成为空中楼阁！
海瑞斯走来他身边：“瑞克，我去查他们是怎么知道你行踪的。”
“从这一头查没有意义。”韩开甲听着越来越近的警哨声，低声道：“藏着此事，只当什么也不知道，然后秘密电报赵军询问情况，记住控制所有电报接受经手人。我等你消息。”
“好。”海瑞斯转身隐入黑暗。
韩开甲站在原地，收起自来水管和斧头，继续盘算整个事情。
渐渐，心中有了明悟。
应该是孙逸仙抵沪的消息进一步刺激了袁世凯。
于是他授意段祺瑞做出安排，这其中必定还有日人的影子。
但亲近日海军的渡边正雄方面应该不知情。因为段祺瑞等皖系亲近的是日陆军，另外目前搞自己不符合渡边正雄的利益。。。
如今补救也来不及。
该发生的肯定已经发生。
如果段祺瑞的布置都得逞，那就只能看留守的副官赵军以及伊万他们怎么办了，可张宗昌军内还有卢永祥旧部，他们会不会也借机闹事呢？
至于张宗昌和二叔的安全，只能求大哥保佑了。
韩开甲由此再想到张宗昌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还有穿越以来老青皮对自己的关爱。他忽然有些心疼。
这时。
大片巡捕抵达。
韩开甲赶紧收敛心神，露出不屑表情道：“两个蠢货不知受谁指使想杀我，被我做掉了，你们收下尾。”
巡捕们看着惨烈现场和毫发无损的韩开甲瞠目结舌。
韩开甲气定神闲让人安排黄包车送自己回教堂，就此远去。
看他那派头，巡捕们都想，不愧是韩先生，面对两把枪都能反杀对手。
但踏马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们立刻忙碌起来。
这个消息传出。沪上很快轰动。
江志青等人提起裤子就往教堂跑。
盛家也乱了套。
这时庄夫人接到个电话。
“宋小姐？”庄夫人很诧异，因为宋爱玲一直对盛家有些刻意的疏远，她此刻打来电话干什么。
宋爱玲道：“庄夫人请放心，韩先生没有事。”
“哦，哦。”庄夫人不知说什么好，边上的盛爱颐却激动了，抢过话筒问：“真的？”
她刚刚急着要去看看情况，但庄夫人不让。
宋爱玲轻笑：“是啊，他等会应该会打电话来吧。七小姐，让我和庄夫人说几句话好吗？”
“好的好的。”盛爱颐开心的出去了。
庄夫人接过话筒：“喂。”
“庄夫人，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不好听。但我也是为您考虑。”
“你说。”庄夫人知道戏肉来了。
宋爱玲道：“韩先生很了不起，但牵扯甚多，要是给他再两三年时间，才是盛家的佳婿啊。”
庄夫人没说话，宋爱玲继续道：“孙先生和盛老板是好友，和韩先生又是朋友，他有些话就不好说。但我能说。庄夫人，目前韩先生其实还不够稳定，身边危险也多，你看盛家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损了个司机。。。”
“你到底要说什么呢？”庄夫人问。
“我个人建议庄夫人先拖一拖和韩先生的事情。比如以盛老板身体为借口，缓个两三年观察下。”
此言有理。
庄夫人其实今天得知司机被杀的消息也有点怕了。
但她不露声色的道：“韩先生年纪虽然轻却已是一方人物，我没有合适借口，只会激怒他。”
宋爱玲笑道：“我已经为夫人想好了，我会推荐盛小姐做我的助手，帮助孙先生处理公务。只要明日韩先生登门后，夫人提出来，我再侧面帮衬一把，孙先生答应了，韩先生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再说盛小姐也才十六岁，两三年后才十八九，那才是最合适的年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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