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瞧我这记性，出来兜了一圈，差点连正事都忘了。几位警察同志，你们特意从HZ市跑来，是需要我们福利院帮什么忙？”肖院长一边带路，一边问道。
“是关于这孩子的事情……”王辰熙抱着不想走路的戴长乐走在肖院长身边。
彭子杭和米诺斯走在中间。
独自跟在最后的叶妍，默默找到了昨天拨打过的号码，在一行人回到值班室附近的时候，拨了出去。
嘟嘟嘟嘟的电话铃声从前面的办公室里传了出来。跟着，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叶妍迅速按下了功放和录音。
“你好，SZ市天主教会儿童福利院……”
接线员的声音同时从前方和手机中响起。
两边的声音都不小，肖院长脚步一顿，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到办公室再说吧。”肖院长回过头，看着正对着他们展示通讯情况的叶妍，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出这一句。
“孙萌，你叫接待员来我办公室，把茶具洗一洗。”肖院长大声地往值班室喊了一声。
“好！”
叶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六个人回到副院长室，肖院长借口要去找茶叶，离开了五分钟。
再次回到办公室后，她的神色似乎松动了许多。一屁股坐在了木质长沙发上，正对着茶几。
“昨天是你们打的电话？”肖院长看着他们问道。
“是我们。”王辰熙答道。
“有录音吗？”肖院长问道，跟着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有。”叶妍答道。
“其实，我们院里之前是有一个姓鲁的阿姨。但两个月前由于卫生问题，我们已经把她辞退了。”肖院长答道。
“哦。”
亡羊补牢？负隅顽抗？叶妍忍住了跷二郎腿、托下巴的冲动，以免这些不雅动作毁了警察的形象。哪怕她现在不是警察了，也不好在狐假虎威的时候，给王辰熙他们制造麻烦。
“那么，你认得这孩子吗？”王辰熙搂着戴长乐坐在木质长沙发上。
“不认得。”肖院长摇了摇头。
对这答案感到的失望的，可不止叶妍一人。
“能再看仔细一点吗？在你印象中，上个月有没有小孩新来或者走丢？”王辰熙问道。
“……我们福利院收留和领养孩子，都是有登记的。管理上是半封闭式的，这么小的孩子，除非被人领养，否则不会让他出门。”肖院长回答道。
面对着嘴硬至极的肖院长，叶妍、王辰熙和彭子杭废劲了口舌，依然铩羽而归。
叶妍就近找了个四星酒店，让大家先安顿了下来。
几个人聚在一个房间里，商量起了接下来的对策。
“我觉得，也许福利院没问题？”彭子杭歪在自己的床上，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我也觉得如果不是肖院长特别倔，就是他们福利院确实没有问题。”王辰熙坐在自己床头，也有些挠头。
说起来这一下午，他们虽然感觉有些违和，但是福利院看上去确实挺和谐挺正规的。肖院长在聊正事的时候，没少用“太极推手”，不过内务的事情，人家也没必要对他们事无巨细的交代，能配合到这程度也算态度良好了！——他们可不是跑来视察福利院的民政局干部！
“……”叶妍看了看和自己挤在同一张小沙发上的戴长乐，对上那双琥珀一般通透艳丽的眼眸后，怀疑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警察叔叔不相信我吗？”戴长乐看着他们，歪了歪小脑袋，委委屈屈地说道。
“没有。只是叔叔还有些疑惑，长乐帮叔叔想一想好吗？”王辰熙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说道。不信归不信，他却真没法直接说出口。
“好。”戴长乐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开始把自己往叶妍身上挂。只是没等王辰熙开口，他就腾地悬空了，被人从后面抱了过去。
米诺斯跟逮小猫似的双手把孩子提溜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而后撸猫一般开始撸起了小孩的脑袋。
“我要姐姐！”戴长乐扁嘴，努力向着叶妍的方向挣扎。
然而，他求救的对象没有伸出手，只是“啪”地一下打在了某只“撸毛”的手上。
“不要再摸了，要被你撸成秃子了！总这么毛手毛脚，难怪长乐看到你就跑。”叶妍白了米诺斯一眼。
“没有看到我就跑。”米诺斯一脸认真，实事求是地分辨道，“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一叫他就过来了，没有躲着我。”
“……”很好，讲事实讲道理！
“那个，王辰熙，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叶妍看了看另外两人。
“哦！好吧！”王辰熙扫了她一眼，就移动了几步，凑到沙发前边，弯下了腰，尽量平视着戴长乐。
“长乐，你记得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天从哪里进入福利院？又是哪一天从哪儿离开福利院？”
“这是给孩子回答的问题？”叶妍很想一巴掌盖他头上。
“爸爸妈妈葬礼的第二天，小叔叔送我去的福利院，那天他开的是爸爸的白色车子。”戴长乐的回答不是特别顺，逻辑倒是很清晰，他说的比王辰熙想知道的更详细。
“小叔叔是谁？”
“小叔叔是爸爸的弟弟。”戴长乐眨了眨眼。
大概是哪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学吧！几个人心里想道。
“爸爸妈妈的葬礼是哪一天？”彭子杭的问题，招来了叶妍一个冷眼。
“十月十三，那天下雨了。”戴长乐掰着手指数道。
“……”王辰熙没办法相信一个孩子能记得这么多，但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只能抓紧了这唯一的线索，依然将信将疑地进行了验证。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老李。
老李联网一查，SZ市在十月十三日那天，还真的下了一场雨。戴正确实有一个弟弟，叫戴华，目前还没结婚。戴正也的确有一辆白色的奔驰车。
“福利院大门正对面有一个摄像头，好像是交警队的。”王辰熙对着电话说道。
“明白。等我消息。”老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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