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提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周围细小的声响显示着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的生物。
野草的光只能照亮眼前的路，迟默拿出手机，打开照明。点开界面的那一刻，她突然愣住了，手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装了一个不认识的程序，图标是个搞怪的头像，名字直接三个x，不知道是不是乱码。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没注意。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上来之后也没怎么看手机。难不成是林哲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安的？
“你这是？”路一则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现在很少有用这个东西的了吧，即使是在各大聚集点里也都是用他们各自的通讯仪，每个地方的基站和通讯频率都不互通。手机……应该在哪都不好找信号吧。
“没见过？”
“不是，就是很少见。”
她把灯光转向四周，到处都是蜘蛛网，两侧的沟渠里长满了不知名的生物，每一寸地板都显示着岁月的痕迹。照明晃到的地方，不时能照出些逃窜的影子，那些黑暗中的小生物可能也惧怕他们这两个突然而至的外来者。
“这里没光没水，这些东西怎么生存？”迟默问道。
“生物总是会进化的嘛，适应不了环境就没办法生存。这里下雨应该会渗进来一点水吧。”
站台的尽头还有一扇门，门口的电子锁还通着电，他输入了一串秘密，输入完后，一道红色的射线扫向他，电子锁上显示“身份确认”四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迟默皱眉问。没人使用过的地方还通着电就离谱，这扇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地铁站该有的东西。
“这里……之前是他们的地下试验场。”路一则犹豫了一下说道。
迟默眼神变了变，路一则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知道？”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迟默问。
他一时语塞。门缓缓打开了，这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扑面而来一种高科技的肃穆感，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实验室。这里的墙壁和地板好像是金属，踩上去哒哒的响。头顶的白炽灯发着幽白的光，幽深的走廊好像一眼看不到尽头。
她甚至有了一种错觉，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地上，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地下的某个地方。
走廊两边的门都用沉重的锁链锁的死死的，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型的温室，只可惜应该是许久没人打理，花盆里只剩下干枯的根茎。
“这里之前被他们选作了小型的地下试验场，后来……那个实验室没人了，当然也就没人关心这些地方了。”路一则说道，“我也是根据他们遗留下来的手册找到了这里，没想到后备电源里还有储存的电，就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搬到这底下？”迟默问道。
“我还不知道这个实验室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怎么敢带别人进来。”
迟默想起刚才的那些铁链，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着的生物。这个实验室十分偏爱那些危险性高的实验，不了解就贸然进入确实危险。
不过……
“为什么这里会有你的身份信息？”刚才她可是听见门口的扫描仪亲口说身份通过，如果他先前从来没来过这里，怎么会有录入的信息呢？
“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所以你是谁，和这个实验室有什么联系？”路一则咽了口口水，问道，“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不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其他的东西的。”
“哦不，一开始那真的是意外，我要是知道你和这个实验室有联系，绝对一开始就杀了你。”她冷冷的说。
“这么说你和这个实验室有什么过节？”
“难不成还能有人喜欢这个实验室吗？”
“这倒是。”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即使有人想要他们的东西，也不会有人会喜欢这个地方。
“刚才外面那些人是谁？”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当时，确实在那个实验室，不过不是做什么重要工作，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混点饭吃。”
“就算是打扫卫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而且，从年纪推断，你当时还没有成年。”
“是……我父亲。他在里面有个什么工作，我就跟着一起进去了。后来那场大火，我父亲把手上的资料给了我。”
“那些人打听到你的下落，来找你要资料？”
他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些资料有什么用，他们开的条件特别不错，我就想着，反正那些东西在我手里也没用，换点东西就也不错。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他们……”
“做了和那个实验室相同的事，是吗？”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那些资料都是干什么的。”
“是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骗自己说不知道？”
“我真的……”
“其他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那些资料，现在在哪，你都给过谁。”
“就只有一个叫将明的聚集点，他们还有一个实验室，我发现不对劲之后，就把能销毁的资料销毁了，然后带着资料跑了。他们应该是缺失了部分数据，所以才来到处找我。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不去那些聚集点，他们就找不到我，结果谁知道他们来的这么快。”
迟默沉默了半晌，收起武器，淡淡的说道：“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你了，再来只是时间问题。”
“我……我尽量找个……但那些资料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彻底销毁，还要留着？”
“里面的东西想研究出来十分的不容易，如果……”
“你还是在拿别人的未来赌人类的贪心。”迟默冷冷的说道，“只要是存在的东西，就会被人利用。当平衡被打破，就只剩下剥削，你没能力阻止，还是毁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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