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迟默问道。
“先去把那一批核动力机器人处理了再说。”林哲说道，“找到石墨了吗？”
“找到了，他们放在了附近的垃圾桶旁边。”
“垃圾桶？”林哲愣了下，“这么硬核吗？不是那么多地方为什么选垃圾桶？”
“因为你放在其他地方也会被丢在垃圾桶里。”迟默淡淡的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
“你知道那些机器人具体在哪了吗？”迟默问道。
“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我们之前去的那家工厂里。之前那里是最大的工厂，现在虽然工厂封了，但设备什么的都还没拆除，除了那里没有比那个再方便的地方了。”
“走吧。”
两个人拿了石墨，驱车前往工厂。那边本来平时人就不多，现在晚上人更少了。就连摄像头也没有几个，躲起来非常方便。
“看起来也不像有人的样子。”迟默说道。周围十分的安静，连风声都听得到，工厂里面更是静悄悄的，好像已经废弃了一样。
“没人不好吗，走啊，下去看看。”林哲说道。虽然现在工厂都是全机械化生产，应该也用不到几个人，但周围这么安静，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工作的样子。
迟默解开安全带，正门已经锁了，门把上落着一层灰，应该已经很久没人进来了。
两个人翻墙进去，不由得瞬间紧张起来。这里是没有声音，看起来也没人，但从窗户上可以看见工厂里面，时不时的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那是二极管特有的光，经常用于某些提示按键。
迟默不由得眉头紧锁，按理说这里已经废弃了一个多月了，他们公司也宣布破产了，早就应该断电了才是，为什么还会有光亮？
她给林哲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过去看看。两个人点了点头，纷纷走到墙角下。
林哲向玻璃里面望去，玻璃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数不清的机器人，某些负责维护的机器闪着微弱的红光。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了，而且都是裸露着的机器，像是只有骨架没有屁的人，大晚上的看起来也太恐怖了。
迟默也看了过去，不由得呼吸一滞。这些都是他们说的，用核动力驱动的机器人吗，是从什么时候准备的，不对，这些机器人看起来整齐，但仔细一看，似乎都有些细微的差距。
“这该不会是先前收缴来的改装的吧？”迟默问道。或许他们突然提出销毁人工智能的目的不是为了安全，而是为了搞这些东西。
“说不准。”林哲说道。说不定是他们不想出钱，那些公司也不同意让利生产这些卖不出去的东西，所以才有了先前那些事。
“你猜是谁策划的这些？”林哲问道。
“林海源？”迟默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之前一直以为这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现在死了，为他们先前的猜测蒙上了一层疑云。作为幕后黑手，怎么能在一切都还没有实现的时候就死了呢。
“他肯定是知情的，不用怀疑，不然他早就搞黄了这些事了。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某个信任的人手里。”林哲说道。所有人都以为林海源是一切的起源，说不定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在他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盯着他。
他为人多疑，很少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就连周骐都免不了被他怀疑，更别说其他人。他的饮食出行都有多人把关，随身也带着保镖，别人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所以下手的只能是他身边的人，而且是一个他信得过的人，甚至能代替他发号施令不被察觉。
但那个人，为什么会把他的尸体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你怀疑谁？”迟默问道。
“还不清楚，先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至于谁有嫌疑，周骐知道的应该比我详细。”林哲忽然愣了下，“那个人不会是也知道他和周骐的关系，所以最近才避开周骐的吧？”
“有可能，但林海源不会主动把这层关系捅破，周骐就更不可能和别人说了，所以知道的应该就我们两个人。”迟默说道。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在里面？”林哲说道。
“我劝你别毒奶，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迟默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至少我们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是好消息啊。”
“所以？”迟默看他好像有什么想法，预感不妙。
“你躲远点，我砸玻璃。”林哲挑了挑眉说道。
“你这是作死行为。万一他控制的了这些机器人，我们别说出去，估计全尸都难。”
“现在都在秘密策划阶段，对方不敢闹太大动静。”林哲说道。
“你这也是猜测，万一呢？”
“我会尽量让你避免这个万一。”
“你还是闭嘴吧我谢谢你。”迟默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砸吧。”
别墅区，周骐雷厉风行的让人进行了封锁，独自走了进去。
虽然知道林海源最后都是这个结局，但比预料之中来的快多了，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消息，和这个人。他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两个人再也不会吵架，再也不会针锋相对，自己也再也不用提防着他的某些小动作。
真好啊，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但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问道：“林哲发现的？”
“是的。”一旁的郑朔回答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微妙，周骐又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样，仿佛在看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案子。郑朔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或是恭喜一下，便中规中矩的汇报。
“告诉其他人了吗？”周骐问。
“还没有，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我只联系了您，林哲可能还告诉了迟小姐。”
“那就先谁也别说了，尸体秘密运回局里，做个尸检。有人问起来，对外就说我们在林哲家里发现了些可疑物品，找人做一下善后工作。”周骐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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