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哥利用龟息术屏住呼吸。
这是对方进攻最佳时机，可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或许是一种警告，对方在向我们展现他们的实力。
香味散去，我和小哥则有些不明所以。
对方没有出手，我倒是挺关心苏沐的状态，于是离开房间，来到苏沐房间。
在确定了，里面有熟睡的呼吸声。
我这才安心许多。
证明目前苏沐还没有出现意外，这家招待所的老板，也是个道上混的人，有她自己的规矩，却也不能全信。
人在外面，就要多一个心眼。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苏沐醒来她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出门在宅子内吃了早餐。
今天就要先上山。
先办事，将王默的尸体带回来才是最优解。
于是，我们三人上山。
今日的游客似乎比昨日还多，上山的路上一步一顿，密密麻麻都是人，我对苏沐道：“跟紧我们。”
苏沐答应，我依旧不放心。
于是拿出来红绳，系在我和苏沐的腰上，这样就可以保证一定的距离时，我会发现苏沐状况。
上山的路不仅难，还很热。
尤其是这边的气候，湿气较重而且阳光直晒，我们带的水，基本上已经空了，可山路才走了一半。
就已经开始渴了。
不过，半路上有一位老婆婆在送水。
她身边摆着一个大桶，里面则是清亮的山泉水，路过的游客想要喝水，也是免费给的。
“太好了，总算是有水喝了。”
苏沐的嗓子快冒烟了，这一路实在是太闷热了，迫不及待的要去排队。
我却拦住她。
“先不要轻举妄动。”
小哥表情也很是谨慎，对苏沐说道：“苏小姐，出门在外，一定要看好，有些东西有可能是救命的也有可能是害人的。”
总之，这要是没有水的供给，怕苏沐挺不到上山。
现在想回去也不可能，山下的人，顶着上山的人继续走，根本就不可能回去。
排队靠近。
果不其然，我发现了问题。
这老婆婆给的水，确实清亮，看起来就是寻常的山泉水，可是这水却有问题。
我们随着排水的队伍，大概是过去了十分钟。
总算是轮到我们。
我首先是过来取水。
老婆婆一身民族服饰，一脸和蔼慈祥的笑容，从她的身形判断，少说也是有八十岁。
不过她带着的项链，最中间有一颗绿色的宝石。
这是很罕见的玉髓，也还是翡翠这种东西的核心，手上的肌肤细致，然而脸上的肌肤却满是皱褶。
基本上可以断定。
老人的样子是伪装的，当然这个细节一般人发现不了。
“小伙子，渴了吧。”
“这里是我们的山泉水，解解渴再上山，还有不到四百台阶就可以抵达山上。”
说着，老妇人地上来一碗水。
我没有接，而是拱手，其中小指露出，大拇指互顶。
“赞美巫月，正所谓海不露底，还望高抬贵手。”
老妇人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伸手弹了一下碗中水，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放在小腹，微微屈身：“不知小兄弟，地在何处，天有多高。”
“无家无途日宿夜，孓然一身不知天。”
老妇人听了我的话，微微笑着。
“谦虚了……”
老妇人直勾勾看着我，这下子尴尬了。
后面的人开始催促：“前面的，我们都快渴死了，你要是不喝水，就让开路让我们喝。”
我把心一横，对老妇人说道：“所谓，内看门，外看闹，我走南闯北却不见老叟的门，在下佩服，还望性格方便。”
老妇人呵呵一笑，换了一个杯子。
随后捞上一杯水，对我说道：“茶杯虽小，水是不会漏的，且宽心。”
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随后苏沐见我点头，这才敢喝下一杯水，小哥则坚持不喝，后面的人上来，继续换了大碗。
于是我们继续向山上走。
中途喝了水，苏沐凭着最后一股毅力总算是上了山，花钱买了这里的矿泉水喝了一瓶半，也总算是缓过来。
找个地方休息。
四下人少，苏沐很是好奇的问到：“那个半路给水的老婆婆有问题？”
“是，那人是草鬼婆。”
草鬼婆，也是蛊师的一种称呼。
我开始为苏沐解释，她也赶紧先记下来，回去以后好写文案。
“草鬼婆，就是蛊师。”
“也是苗疆一代非常常见的一类人，不属于走阴行，却也行岐黄之道，也是巫术文化的一种。”
听到这里，苏沐就问道：“难道说，那水有问题？”
“碗有问题。”
“那个碗，是誓缘木，也就是桃木制作，经过苗疆特殊的方法泡制。”
苏沐赶紧记下来。
一旁的小哥也是恍然大悟，他很少接触草鬼婆。
对苗疆的事情了解极少，在正道道家看不起草鬼婆，认为其巫术，大多数是害人的村子，属于邪道。
称呼其为，不良。
“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想了想举个例子。
“民间传说中，有一类赊刀人，此类人会先将一件物品赠送与你，不管你用得上还是用不上，只要你收下，当时不会索取报酬，但不知何时，他们会出现索取报酬，你若不给便会被其诅咒。”
“誓缘木，与赊刀人类似。”
“更像是一种，你今日用着木碗喝了水，来日你必须给我一定的补偿，只不过这补偿未必是在你知晓的情况下。”
“誓缘，誓缘。”
“喝水那一刻，你就与她结下誓缘，缘分是很奇妙的存在，一旦缘起是好是坏，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
苏沐记录完。
“我没想到，原来这世间有如此多的讲究。”
小哥却开口说道：“因为我们在，可以让你知道，否则你就会像那些喝了水的人一样蒙在鼓里。”
苏沐听了以后觉得很有道理。
“那，你是怎么让她给我们喝安全的水？”
“不对，你们有对话，听起来好像是暗语。”
见到苏沐能想到暗语，我赞赏道：“聪明，确实是暗语，这属于黑话。”
“也就是，走江湖约定俗成的话。”
“让别人听不懂，让自己人听得懂的话，便是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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