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选在苏氏集团的宴会厅举行。
在苏氏集团不远处的商务车内，谢濯揉了揉眉心，嘴角挂着不可察觉的笑意。
正前方电脑屏幕上，女人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眼底清明，妆容精致，完全看不出她正遭受着舆论攻击。
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静静地欣赏女人满嘴胡诌，只是思绪在扫过她白皙的皮肤时飘了起来。
他觉得还是明亮的颜色适合她，比如那晚酒红色的吊带长裙。
想起那晚……
谢濯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人呢？”
“还挂着在，这小子嘴挺硬，全揽在自己身上，说是为了赚钱才偷偷在房内装了摄像头，没想到拍下了……”
莫问及时闭了嘴，他从小跟着谢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虽不知道这位爷心里在想什么，但苏家大小姐这事一曝光，就直接动用了他，可见苏大小姐地位不一般。
莫问瞧了眼身后晕过去的男人，摸了摸鼻子，“再给我一天时间。”
“不要让我等太久。”
谢濯声音冰冷。
的嘞，少爷这是下最后通牒了。
也是，审讯了这么久还没审出有用的信息，确实不是他风格。
只是才回国时，他被叮嘱不能像在国外那样放肆，凡事都得收敛点，畏手畏脚搞得他都手生了。
莫问放下手机，摸着下巴，认真打量眼前不算健硕的男人。
二百零六块骨头，从哪里下手好呢。
须臾，他像是豁然开朗，兴奋地舔着自己下唇，掰起男人的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啊——”
空旷的山野，男人惨叫的声音刺破了沉寂。
……
记者会召开两个小时，网上讨论度一直位列前排，却迟迟没有登上热搜。
记者会结束后，苏曼盯着正在收拾直播设备的人发呆。
他应该听见了吧。
这就是她的解释。
她为他编造的残忍事实。
“苏总。”
“嗯？”
她漠然回头。
公关部高艺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苏总你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事先不跟我沟通。”
高艺双手攥拳，肩膀微微颤动。
记者会召开之前，苏暮添提醒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苏氏集团如果再受到牵连，那就只能从根源上精减人员，确保财政支出平衡。
说是提醒不过是威胁，她明白如果失败她就得卷铺盖走人。
“造成的一切损失我自己承担。”
苏曼知道高艺在怪她擅作主张，但她有她的理由。
高艺一怔，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
“苏总，你确实有能力承担，但你有想过底下的人吗？”
公关部二十多人为了这次记者会忙前忙后，整整三天都没合过眼。
“高经理，你们认真对待工作的样子我都看见了，不会亏待你们。”
苏曼提起包离开。
“苏总。”高艺站在原地，叫住她。
“看来苏总您还不清楚，记者会期间，楼上也在召开董事会，会议屏幕上实时播放着苏氏股票走向。”
苏曼诧异地回头，对上高艺苍白疲惫的脸色，心中满是歉意。
“苏氏集团股票下跌，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只能拿我们开刀。我个人没问题，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其他二十多人呢，有的是家里的顶梁柱，有的是为了留在南城甘愿蜗居在10平米的孩子，他们有什么错？就因为您的不配合，他们就丢了工作。”
高艺取下胸前的工牌，无力道。
“苏大小姐，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只想脚踏实地地过好自己的生活，您想追求您的爱情，我理解也尊重，但为什么要牺牲我们，我们有什么错？”
她说完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投错了胎！没能像您一样不知人间疾苦，只活在自己世界！苏大小姐，如果集团对你可有可无，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毁了别人的生活！”
高艺越说越激动，情绪逐渐失控。
周围善后的同事们停下手中工作，默默向她看来。
苏曼站在原地，面对高艺的指责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高艺扔掉工牌，也许她本来就没指望谁能给她一个说法，苏氏内斗总要有人牺牲。
“高艺。”
两人擦肩而过时，苏曼叫住她。
“你和我一起去董事会。事情因我而起，拒不配合的也是我，我造成的损失不能让你们承担。”
高艺上下打量了苏曼一眼，像是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
“苏总，您确定斗得过苏二爷？他背后站着的是董事会。”
苏曼勾起嘴角，去了就知道了。
苏曼带着高艺上了办公楼，两人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摔东西。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把集团利益放在眼前！一天到晚只会谈情说爱，不能让她继续坐这个位置！”
”老苏，苏董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她，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苏氏就完了！我今天把话撂这，董事会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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