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的判断经事实验证是正确的，不枉费他读过的医书典籍。
一大早，他是被勒醒的，女人睡得很熟，手脚全攀在他身上，单薄的身体发狠地往他身上贴，似乎很冷的样子。
宁珂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不想打扰她的好眠。
门合上五秒，被重新推开，男人快步冲回床边。
“惟诺。”
被他摇醒，她睡眼朦胧，好半天视线才在一丝不挂的他身上聚焦：“怎么了？”
宁珂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她却显然关注到了其他地方。
“早上不要闹，你快去上班吧。”
女人翻过身，准备继续睡。
宁珂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抱起来。
“你的生理期提前了。”
“啊？啊。”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宋惟诺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床单：“我把床单弄脏了吗？”
“床单我是不知道，但你弄到我身上了。”
她无措地看着他，猛地挣开他的怀抱，手忙脚乱地找东西。
宁珂肤白，那缕血迹显得有些刺目。她拿了纸巾来擦，已经干涸，她顺手拿了柜子上的水杯倒出水淋湿纸巾，为他处理干净。
“抱歉，这是我第二次弄到你身上了。”
“不用道歉，你以后还会弄到我身上很多次。”
上一次，两人的关系方明朗，如今已是如此亲密，他相信他们未来可期，以后共同生活还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小意外，根本无足挂齿。
“你都需要什么？”
她刚住进来，很多东西他家里是没有的。
“呃，卫生棉肯定是要的，其他的暂时想不起来。”
宁珂拉她起来，把她推进卫生间。
“你先清理一下，我现在就去买。”
他飞快地拉上衣服，匆匆出门。
电梯门开，遇到楼上住户家的儿子，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去社区的小学上课。
从他进电梯，男孩就频频侧目，快到一楼时突然转过来指着他的裆部：“宁叔叔，你的裤子开了。”
出门匆忙，裤链忘拉了。
宁珂尴尬地咳了一声：“咳，谢谢你。”
他连忙转过身去拉上裤链，整理好衣着，待他走出电梯时，小孩已经欢天喜地地跑远了。
看着孩子天真烂漫的样子，一点都没把他的尴尬搁在心里，没有丝毫计较与评判，他兀自感慨：“小孩子，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也算好运，在电梯里没有碰到其他人，不然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慌乱中难免出差错，宁珂站在原地自检了一遍自己的衣着，确定一丝不苟，这才往社区24小时便利店走去。
看着货架上品牌繁多、包装各异的卫生棉，活了38年的宁珂头一次碰上了难题。
他不知道宋惟诺习惯使用的是哪一款，本着“贵的就不会太差”这个道理，宁珂选了最贵的，顺手又拿了一个暖水袋。
自信如他，结账时，宁珂根本没有留意到女店员在看到那包卫生棉时怪异的眼神。
等电梯时，他想到刚才电梯里发生的那一幕，为自己的粗心感到好笑。
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宋惟诺待得久了，自己竟也变得马虎起来，犯了这样的小错误。
想到邻居家的小孩犹豫了那么久才直言相告，他试着回想自己平时的样子，也不算穷凶极恶吧。如果他和宋惟诺有孩子，孩子会怕他吗？他……
宁珂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他甩了甩头。自己对她是有承诺的，而且他一向觉得孩子聒噪，不讨喜。
所以，没有如果。
*
宁珂将卫生棉递给宋惟诺：“我去烧些水，给你灌暖水袋。”
包装很是眼生，宋惟诺没太在意，拆开时看到右下角“产妇专用”四个字，动作僵住。
想来，他也不懂。他挑卫生棉的时候，应该和自己面对一架子套套的感觉一样，都是闭着眼随便拿的。
算了，自己说的也很笼统，没有告诉他具体要买哪个品牌的哪一款。
宋惟诺扯掉独立小包装，有的用总比没有强，不是吗？
产妇专用的卫生棉大且质感绵柔，竟然出奇地好用，应该也不会再蹭到床品上。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是宁珂专门挑给她的。
宁珂将早饭摆上桌，见她洗漱好走过来，用毛巾裹了热水袋递给她。
宋惟诺喝着粥，漫不经心地问：“你看到包装上‘产妇专用’四个字了吗？”
宁珂夹菜的手微顿，坦言：“没有，我随便拿的。”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同时她内心有些小欣喜，这应该是宁珂第一次给女人买必需品。
“是不是，不合适？”
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连忙说：“买给我，难免大材小用，但产品的体感挺好的，蛮不错的。”
宁珂没多言，保持着食不言的好习惯。
宁珂去上班前嘱咐她：“你想一下你需要添什么东西，我下班回来陪你去超市。”
宋惟诺笑着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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